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劲,被子里有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和血腥味混合的味道。
他受伤了?
丁佳莹身子一震,克制自己一把掀开被子的冲动。
她僵着身子在黑暗里听着沈璁的呼吸,确定他已经陷入了沉睡,眼前的一切逐渐褪去了黑暗中的未知渐渐显露出自己熟悉的轮廓。
伸手摸到床头柜上自己的手机,她悄悄钻进被子里,打开手机手电筒。
他今天穿着长袖长裤真丝睡衣,露出来的手指到手腕都没有任何异常。但是鼻尖的味道却愈发浓郁,骗不了人。
丁佳莹小心翼翼地伸手在他身上摸去,果然隔着睡衣,摸到肋骨附近有纱布。
不知道是不是太疼,沈璁哼了一声。
丁佳莹赶紧收回手,强忍着眼眶中的泪,从被子里探出头去。
他睡得不安稳,手在附近摸索。
丁佳莹关掉手电筒,把沈璁的手握在手里,身子朝他贴了过去。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呼吸的频率都趋同。
沈璁第二天突然惊醒,去看身边枕头上没有人,一摸身边的位置尚有余温才放下心来。
昨天为了不让她担心,特意回来得很晚。
不对,要是阿莹今天起来得这么早会不会已经看到了自己身上的伤?
沈璁快步下楼,餐厅没有丁佳莹的身影。
“先生,太太说公司最近比较忙,她已经出门上班了。”
他松了一口气:“还有说什么吗?”
“太太说,晚上等先生吃晚饭。”
他心中打鼓,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叫新河的厨师过来做,叫太太尝尝鲜。”
丁佳莹当然不是个愚笨的人,沈璁从来不会认为她这么明显的伤都发现不了端倪。
两个人相处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拿对方当傻子。
丁佳莹在等,在等沈璁究竟打算什么时候能让自己知道真相。
一整个上班的时间都有点魂不守舍的味道。
盛木兰进来道谢,她都心不在焉。
“丁总,肖总说这回多亏了您。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才好。”
丁佳莹没有回话,而是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文件。
盛木兰不知道刚才自己说的话哪里有纰漏,让丁总都不正眼看自己。
一时之间的安静让气氛非常尴尬。
“那丁总您先忙,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丁佳莹条件反射地回答:“哦,好。”
盛木兰神情沮丧地出了办公室。
“昨天闯了那么大的祸肖总都没有发火,果然是今天等着丁总亲自大义灭亲吗?”
“咱们要是蹭破了乔深一块皮,仔细被肖总揭了皮。哪有这样的好日子?”
“果然是李广比不上李广利……”
“瞎说什么?天天自比上将军,哪里就有小朝廷了?干活去干活去。”
小倩知道这群人就是嘴贫,除了匡正没人打什么歪心思。看他在一边偷偷看着,心里盘算的样子,真的挺让人觉得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