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关心这些?”
“与你一样,心怀天下”程筠墨开玩笑道。
“姑娘可真会说笑,我可不心怀天下,将玉家恶行讲出来,纯粹是看不惯罢了。”
“你就不怕玉家将你抓回去?”
“他也得敢啊!”钱升神气的道,复而又看向程筠墨,十分嫌弃:“你以为在南疆人人都像你一样,敢这么对我?”
“听你的口气,你还是世家中人?”程筠墨有些惊奇道。没想到随手抓个人,以为只是个寻常市井小民,没想到竟然是世家贵公子。
只是,这气质,着实令人看不出啊!
“你是我见过的最不像世家贵公子的世家贵公子。”程筠墨看着脑袋都快要翘上天的钱升,淡淡道。
“你也是我见过的最不像姑娘的姑娘。”钱升不甘示弱:“你看谁家的姑娘有你这般粗俗?”
程筠墨冷笑道:“那可真不好意思,我再怎么粗俗,你也一样跟我进了这乱葬岗。”
钱升一噎,做委屈状:“这也不是我自己愿意来的啊!”
“我以为你记得自己在哪儿见的被玉家丢弃的尸体,倘若我知道你不记得,大约也不会带你来了。”程筠墨叹了口气道。
“助力没有,反倒带了个累赘。”程筠墨看着钱升的身板,客观的评价道:“看你的身板,想来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倘若我们在这里遇到了危险,想来是指望不上你的。”
程筠墨不再废话,专心的找那被玉家送进来的尸体。只是乱葬岗的尸体堆积如山,真找起来来的话犹如大海捞针。
十分不易!
毒人如何制作向来无人知晓,但想来极为残忍。倘若不及时制止,以玉家现在所显示出来的野心,必将生灵涂炭、后患无穷。
况且,玉家现在并不是没有制作出毒人来。若不是因为前几天的那场大火,想来玉家的野心也快要实现了。
“这里。”程筠墨听见钱升在她不远处喊道。
程筠墨走了过去,看见一个已经长出尸斑的尸体,面色发黑,嘴唇乌紫,赫然是被毒死的状态。
“确定是他吗?”
“当然。”
“看来你之前在茶楼所讲也并非全无依据,至少真的见过。”程筠墨淡淡道。
程筠墨蹲下来,随手捡了根枯木,沾了些许尸体的血,掏出随身携带的帕子,将它包起来装好道:“我们走吧?”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几滴血?”钱升难以置信道。
“不然呢?”
“姑娘可真有闲情雅致。”钱升道。
“你知道南疆城最好的大夫在哪吗?”程筠墨没有理会钱升的讽刺。
“南巷草木堂。”
程筠墨在将钱升安全带出乱葬岗之后,直奔草木堂,将包着沾血木棍的帕子递给坐堂的老大夫:“你能帮我看看这里面都有什么毒吗?”
老大夫将木棍的血刮了一点下来,放在一个器皿中,里面有一滴像水的液体,老大夫将刮下来的血放在里面。
不一会儿,原本清澈见底的液体,就变得乌黑发臭。
“这是剧毒啊,姑娘。”老大夫淡淡的道。
“是,能看出来是什么毒吗?”程筠墨问道。
“不清楚,姑娘愿意等等吗?”
“好。”
在程筠墨答应之后,老大夫将程筠墨带来的东西开始研究起来。
程筠墨找了一个不耽误后面前来问诊的人的位子坐了下来,许是太无聊,程筠墨竟然渐渐的睡了过去。
等她一觉醒来,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整个大堂,除了她与那位老大夫再无旁人。
“姑娘醒了。”
程筠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可有结果?”
“老朽无能,解不出这里都用了什么药材。”
程筠墨有些失落,但仍然客客气气的道:“辛苦大夫了。”
程筠墨在离开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转身问道:“倘若一个人身中多种毒多年,还能与正常人一样吗?”
“毒之一物,本就对身体伤害极大。以姑娘所言,做一个普通人怕是不能了。若是好好养着,兴许还能见白头。”老大夫道。
毒人的存在,本就是人强行所为。常年服毒,连血都有了毒,身子的根基只怕是坏了。
毒人这一生大概都只能活在病痛里,非死不止!
程筠墨突然想起了那个被她捡回去的可怜人,他该有多疼啊!
“多谢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