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昆仑在部队里就是政工干部,他当然支持这种做法,他告诉黄瀚,县里正在做这件事,用不了三个月,广州、深圳就会有属于三水县政府的地皮和房子。
黄瀚明明知道可以买深圳的地皮也无能为力,他没有办法跑去深圳跑马圈地,投资房地产。
曲进初来乍到,目前要壮大队伍,今年就闯深圳不太现实,那是拔苗助长。
因此他一有机会就提醒沈建华、秦昆仑、钱国栋别忘了三水县必须在直辖市、特区布局,万万不能租房子,要买房子或者弄地皮自己盖房子。
谁不希望家乡好?肥水不流外人田,能有机会让三水县的国资大幅增值,黄瀚当然不遗余力。
以后三水县的干部职工、农民工去深圳、广州办事、做工就有枝可依,就能得到家乡政府的关怀和帮助。
张禹根已经康复,神清气爽,这一天还喝了三小杯白酒。
他现在特别相信黄瀚,特意跟黄瀚谈起老五张秋生。
他家六个儿女,就数张秋生书读得最多,高中肄业。
张禹根想让学车工已经满师的张秋生去液压元件厂做个农民合同工,可是张秋生不乐意。
张秋生心里有想法,他想买一台车床干个体户。
原本轨迹,张秋生就是借了一千多块钱加上自己的积蓄买了一台旧车床,后来发展成为村办工厂,哥哥张月生、弟弟张吉生也参股参与经营。
再后来调整产品结构制造波纹管、膨胀节,村办厂发展成为镇办厂后又改制为股份制公司,九四年产值排名三水县前十,一时间风光无限。
张月生和张吉生就是在那时开始自我膨胀,一个抛妻弃女让小三上位,最后又被小他十几岁的小三出轨了,落得个孤家寡人。
一个把老婆当摆设,养了小蜜,众叛亲离。
三水县有句俗话“吃是真功,赌是两碰,嫖是两空。”
这俩人自我膨胀时没想过自己连初中都没有毕业,素质、修养、文化都搭不上边,年纪轻轻的大姑娘为什么会瞧上你?
花青春在你身上就是为了钱,要维持这种关系就得不断砸钱,当你的钱还没她多的时候,人家肯定弃如敝屣。
老六的小女人出轨后根本没有一丝羞愧,反而嘲笑老六,“你就是一个撞大运发了点财的农民,除了有点钱一无是处。
我好歹也是大专生,凭什么你成天在外面吃喝嫖赌,我在家里独守空房,你是个什么东西?配吗?”
说实话,绝大多数发家早,美其名曰“乡镇企业家”的大小老板真不是东西,有责任心、懂得自律的绝对不会超过一半。
所以九十年代末,两千年初期的社会风气坏得令人发指。
共患难未必能够同富贵,张秋生弟兄三个各有想法,谁都不肯妥协,只能分道扬镳,再后来这个股份制公司利税排名恐怕连进入三水前五百都够呛。
现如今发生了太多改变,然张秋生计划买车床干个体的轨迹居然依然如故。
张秋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黄瀚愿意主动予以帮助,但是不想对他的前途指手画脚。张秋生很自觉,认为黄瀚已经为父亲治病花了不少钱,哪里好意思开口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