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黄瀚缠着邱老师软磨硬泡,最后威胁邱老师,如果选择一个人在家守岁,他就不去参加春晚留在三水县陪她。
不得已,邱老师只能勉强答应。
然后她就不是勉强了,而是满心激动,甚至于觉得太失礼。
因为年三十下午三点半黄哲远老俩口带着黄道武、钱国栋、成胜利和成文阁、钱爱国登门来请。
这真的不是黄瀚的安排,孙子得有孙子的觉悟,哪能给八十出头的爷爷安排事情?
而是黄哲远担心由于老三一家子不在家过年,导致邱老师一个人孤孤单单过除夕,因此亲自来请。
黄道武哪能放心两个老的?肯定要陪着,成胜利知道了,当然要跟着去,钱国栋于公于私都得表现出尊师重道,况且他真的对邱老师心存感激,乐滋滋来了。
于是乎,登门来请邱老师的阵容强大,引得邻居们纷纷侧目,不少人认识钱县长呢,认识交通局副局长成胜利的也不在少数!
黄瀚的爷爷八十多了,又是老派读书人,德高望重,他亲自来请让邱老师觉得受当不起,发而没觉着钱国栋的身份有啥。
年夜饭依旧热闹非凡,有钱国栋这位场面人主持,不可能冷场。
成文阁、钱爱国为了让邱老师高兴,还弹唱了两首歌。
张禹根、陶元明、黄道乾、黄道涵等等都来敬酒,说了不少感谢邱老师的场面话。
已经赚了一万多块,明年准备在太州开“悠然斋”分号的陶元明意气风发,不仅仅唱了两段京剧,还来了黄梅戏天仙配选段。
张慧芬见半瓶醋的老公在黄瀚指点下干出了名堂,喜不自胜,她受到姐姐影响,同样认为租房子开店忒不划算,准备在太州买店面。
守岁宴席五点半钟就开始了,散席后人不散,大家都乐滋滋等着看春晚,黄哲远、邱老师也不例外!
陆玉琪今天转性了,居然没去赌钱也特意带着一家子来“事竟成宾馆”看春晚。
电视机里欢声笑语,喜气洋洋,“事竟成宾馆”大厅里同样是其乐融融。
已经办了四年,春晚节目形成了套路,一开始基本上是敲敲打打又唱又跳热热闹闹,过了十点半才轮到黄道舟父子的演唱。
“快看、快看,大哥上台了,哇!太帅了,要是我哪一天也能上春晚立刻死了都值!”
钱爱国的声音都盖过了电视机里的歌声,气得陆瑶直翻白眼。
宋丹华笑道:“马上就过年了,不许说傻话!”
“这不是傻话,是真心话,二哥你说对不对!”
成文阁点头言简意赅道:“死了都值!”
钱国栋道:“哎呦喂!你们俩傻小子能不能换个词儿,大过年的说死字不吉利!”
成胜利哈哈大笑道:“我们是共产党人,不信这个,随他们吧!”
黄道武得意洋洋,那感觉就跟他上了春晚似的,他大声道:
“三哥、黄瀚了不起,今晚把所有的歌唱演员都比了下去,又为我们三水县争光喽!”
宋春华道:“那是当然,春节联欢晚会全国人民都在看,他们的演出这么精彩,明天的报纸肯定会有相关报道,恐怕有上亿群众都会知道我们三水县。”
钱国栋道:“春晚的号召力太大,有可能春节过后,又会有许多商户涌来我们三水县呢!”
成胜利道:“肯定啊!黄瀚以前就说过一个新词儿,文艺搭台经济唱戏,你这个抓工商业的县长要早做准备。”
“嗯!是要开会商议对策。”
黄哲远对邱老师道:“邱老师,谢谢您,没有你的悉心教诲,就没有黄瀚的今天。”
“您客气了,黄瀚的今天其实都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
陆玉琪对陆瑶道:“小燕子,你要多跟黄瀚学着点,争取明年也去首都上春晚!”
“我学不来,也不稀罕上春晚!”
“你怎么不求上进啊?”
陆瑶争辩道:“我这半年都快学傻了,已经上进了二十几名呢!够上进了,你这样说没意思啊!”
陆玉琪笑了,女儿、儿子的学习成绩都步入上等生行列,确实上进。
他道:“你其实聪明着呢,好好学应该能够超过萧蔷跟张春梅比高低!”
“我干嘛要跟人家比?”
陆玉琪的性格其实跟陆瑶别无二致,顿时语塞,想了想后,笑道:“也是,干嘛非得跟人家比呢?只要你们高兴就行!”
“我现在不高兴!”
“为什么?”
“苦死了,连电视都不让看。”
陆玉琪顿时警觉起来,因为陆瑶经常在家里缠着他买台电视机。
他打岔道:“电视其实没什么看头,我觉得春晚也就这样了,还不如去打牌呢!”
“爸爸,我们家买台电视机好不好?我们家经济条件那么好,还要挤到人家这里来看电视,乱糟糟的,太憋屈了。”
“你们看电视吧!我走了。”陆玉琪决定开溜。
陆惠道:“都快十一点了,你干嘛去?又准备赌到早上啊?”
“我如坐针毡啊!准备去‘望掐头儿’。”
“望掐头儿”是三水县土话,译音,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写,意思是歪着脑袋看人家打牌或者打麻将。
“坐下,哪儿都不许去,还‘望掐头儿’?打牌的眼瞎了,敢不给你这个炙手可热的副经理让位置?看完电视我们一起回家。”
不知怎的,越混得好越是不跟老婆计较,陆玉琪就是如此,干笑道:“人家打了两三个钟头,有了输赢,让位置给我,我也不可能上场。”
“别废话,好好看电视哪儿都不许去!”
陆瑶聪明着呢,当然知道陆玉琪坐不住了的原因,道:“爸爸,你今天陪我们好好看春晚,我就不要求买电视机。”
这话很灵,陆玉琪还就真的干笑着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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