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班的花彪,在新新滚约架,被人发现的时候地上是碎玻璃,还有血。”
即使过了很久之后,李渔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冒着什么样的心情听到这句话之后第一个就冲出教室。
他只知道那一天,他脑子一片空白,用从来没有这么快过的速度解开自行车锁,沿途路上的人很多,路很坎坷,道很弯,可是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去医院亲自看见完好无损的花彪,他要花彪好好的站在他面前,公平公正的用实力对抗。
真正的对手,不是用什么下三滥的招数,而是给彼此最好的尊重和发挥优势。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很刺鼻,这么往里一转,入眼眶的是一抹白色。忽视掉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忽视掉之前所有的芥蒂,忽视掉医院门口“禁止大声喧哗”的牌子,那个第一次看见就觉得好听的名字被他大声地喊出来。
“花彪。”
“花彪……在哪?”
李渔是个大男孩,从不玩什么矫情味。一遍又一遍得喊着,不禁让他想起小时候找妈妈的时候,比这个更加卖力撕心裂肺地喊,可是最后妈妈还在,却再也没有回来过。
不知不觉走到了医院的最后一层,李渔已经出了一身的汗,头发散乱,乍一眼看上去有些狼狈。他低下头慢吞吞的穿过走廊,差一点撞上旁边的公共椅子,当他疼得使劲揉着被撞伤的地方,一声熟悉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来不及多想,李渔欣喜地跑过去,可是到转角处,却因为看到那一幕默默的停了下来。
杨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轻轻地捧着花彪受伤的双手,不知道该往哪放。少年无措的站在那,嘴角轻笑,无奈却一直不断地安慰她,还用手轻轻的为她拭干眼泪。
李渔是个大男孩,从不玩什么矫情味。小时候妈妈走了之后,虽然哭过,但是不至于感到孤独。当真正应验了那个他最难以接受的事实“最不想有交集的人和最要好的人成为了好朋友”时,就像炎热的火就快要将冰块融化,中途却被一滩水轻而易举的给浇灭了般。
“呜呜呜……”
李渔端着水果碟子,刚到门前就听见里面轻微的抽泣声,定了定神,悄悄将门打开一条小缝隙。只见杨夕整个人蜷在沙发椅上,抱着枕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用纸巾抹着,见这幅场景,李渔也没多想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听见有动静,杨夕立马止住了抽泣,见着是李渔,立马扑上去哀嚎起来,巴不得将眼泪抹他衣服上。
一直以来,李渔都是杨夕最适合倾诉的对象,只要她一哭,他不会问也不会不耐烦,只是这样静静的等她安静下来,轻轻的拍着她肩膀给她最好的安抚。
哭得差不多够了,杨夕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李师傅……”
“嗯?怎么了?”
杨夕顿了顿,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喷发出来,呜咽道“小龙女好惨啊啊,为什么她就这样失踪了,杨过怎么办啊……”
“……”
“李师傅!啊啊啊啊啊。”
“……”
“别不说话啊,为什么啊啊啊。”
李渔从碟子里拿出一块削好的苹果塞进杨夕嘴巴里,见她鼓起嘴巴死死得盯着自己,噗嗤一笑。
“小说而已,别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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