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此事十六年前早已是证据确凿,板上钉钉。谈何冤情?!”
“父皇!”
“即说有冤便是质疑当年的主审以及朕的偏信则暗,不辨是非了?”
“儿臣不敢,只是”
“罢了,此事不得再议,今日若无事,大家都散了吧。”皇帝面色不爽截了话头,狠狠瞪了童念晚一眼便拂袖走了。童念晚依旧跪在殿下一动不动,要不是皇贵妃身边的贴身太监去请怕是要一直跪着不起身了。
“傻孩子,凯旋而归的好日子冒失鬼似的去触父亲的霉头,不怪他从小不喜欢,真是一点眼力见儿的都没有。”皇贵妃气得直戳这个呆儿子的额头。
看着他黑了也壮了但还是小孩子模样的杵在原地听她的训,仿佛只是出城去疯玩了一下午才回来的样子,而不是脑袋别在裤腰上,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好几年。转眼间孩子就长大了,也有谋划了。
平的惹出她不少眼泪来,扑簌簌的掉。童念晚见了赶紧慌里慌张的拿了宫女递来的帕子帮皇贵妃擦,贵妃拍开他的手,又搂了搂许久不见的孩子,才收起眼泪来。
二人说了不少体己话,童念晚将青鸾案的细节又说给皇贵妃听,贵妃只是颔首良久不语。
“这事得从长计议,六皇叔是父亲最近的兄弟,当时因着这个事父亲落下了心病才变得如今这样。要翻查也不是无可能,但一旦重查便是质疑他当年的决定了,若是真有冤情我,我也不知会如何收场。
乖乖的,现在军功在身,他必是对青眼有加的。实在不行,等以后,等继承大统了,再查也不迟啊。现如今就安安静静的,莫要再触父亲的霉头了。啊?听话昂!”
在贵妃面前答应的好好的,跟着太监都要走到宫门口了,他思衬着既是父亲多年的心病又是答应了余笛的事,况且余笛在救陆守航的事情上确实出力不少,此事还关系蔡蔡,就凭着张丽丽那条伤腿也值得他为了人去求一求。于是转身又往勤政殿去。
宁王府里,直等到日将落,刚送走马丽丽,心中想着怎么童念晚还没回来,便着人去打听。回来说是童念晚提了青鸾案的事情惹得龙颜不悦,又不依不饶在勤政殿跪了大半下午。陆守航一惊,此事关系重大,回来的路上童念晚说了其中关窍,他也略知一二。
只是他没想到童念晚如此头铁,进宫第一日就贸生生的提着旧事。他又担心着近日来风尘仆仆的赶路还没好好休息就跪了一下午,怕是熬不住,等会大皇帝要是气急再把人打了,那可怎么好。
越想越急,直在屋子里打转,像个陀螺似的。张丽丽被他晃得眼晕,出主意说要不就他进宫去把人接回来。陆守航眼睛一亮,真是关心则乱。
“对,说得对。如今几时了?”
“申时二刻了。”
“庆泽!快,赶紧去给皇贵妃送这封拜帖去,就说我有急事要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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