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跪着?”
“禀皇上,宁王已在殿外跪了三个时辰了。王妃也来了,跪在下首。”
“什,宁王妃也来了?快,快叫进来。”他除了接到童念晚的军报外,还从甘胜的手书中知道陆守航在此次收复蒙古中功劳不小,意外没了孩子还落下了腰病。想想也是自己野心所致,但为了帝国千秋,只能所以心里还是存了几分歉疚。
太监一通传,陆守航赶紧起身,他跪了半个时辰都没有,起身利落。倒是童念晚一立身子就知道不对,两个膝盖并小腿都没有感觉了。那小太监赶紧过去帮忙搀着都不行,陆守航并三四人架着童念晚急匆匆往西边的角房去。
一进去热气袭来与外面天寒地冻实在鲜明,陆守航正要撩起他裤腿查看,他将人手按下去。示意先去见皇上。
看着跪在下首的陆守航和被几人搀扶进殿的童念晚,皇帝示意人赶紧给陆守航塞软垫,先是无言。两人也不敢说话,就这么冷着场。
“是非要凯旋而归,举国欢庆的时候打我的脸吗?”
“儿臣不敢,只是此事是使节身亡从而引起帝国和蒙古交战的源头,既有冤屈那就要拨乱反正。况且此事也是父亲多年来的心病”
“放屁!!我的心病?!又知道了?这样往自己身上标榜,扮什么孝子贤孙的模样?我是没看出来,翻这个案子能于有什么好处?”陆守航听皇帝说的难听,赶紧拽着童念晚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儿臣自知此案兹事体大,牵连甚广。没有绝对证据仅仅凭着人的证言是断不敢在父亲,前朝面前平白嚷嚷翻案的事情。”
“哦?既这么说了,想必是有板上钉钉的证据了?”
“儿臣有当年案件中负责在蒙古传递书信的宁吉上师的证言,”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叠纸张递给身边的太监呈上去。
“此人是斡尔朵部的上师,三十年来都秘密斡旋帝国与蒙部。当年青鸾案中串通蒙古,欲借收复蒙兵来犯自立为王的并不是六叔,实则另有其人。儿臣带了在蒙部贝叶寺搜查到的往来书信,其中的字迹与当年在蔡大人府里查获的书信不论笔迹或书信方式都大相径庭。”
“那倒说说,即不是逆王能是谁?”
“当年领兵绞杀逆王兵马生擒六叔回京的正是四叔。儿臣不敢妄下断言,但此案确实是疑云重重,儿臣也是希望能解父亲多年心病,恳请父亲让儿臣调查此事。”童念晚说着拢手一拜,便没有起来。
“又见过当年的证物?一定,一定是有人攒簇这样做的,呵!倒不知此人是何居心了。当年事发时不过几岁,说!是谁在面前说的这个事?!”
“儿臣审案的时候知悉此案,便留心了,并无人在儿臣面前”
“不说,不代表真的能保住他,此人熟悉当年案件细节居心叵测,想必来者不善,城府极深。怕不是拿做刀子,还回护他。不要以为不说把事情都拦在自己身上我就不知道了。说!”童念晚就趴着,仿佛长在地上似得。
“不肯说是吧?要与青鸾案有关联且熟知当年事件的年纪也一定不会太年轻,必是从京城出去的。这十几年间能沉得下心来暗中调查此事的,想必是极能忍耐的人。是驻斡尔朵部的官员吧?就那么几个人,还要让我猜吗?”陆守航在一旁都听傻了,一瞬间就能联系前因后果锁定人的本事,这个大皇帝确实不是平凡人能斗的过的。被他算计在其中就像瓮中逗蛐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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