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坐下来好好喝喝茶说说话了。两人还很有闲情逸致的玩起了投壶。
“现如今就是这么个请况,我想着草山上就还是放羊,但是水草并不丰美也是水源不够的原因,不如去请农务司有经验的人来指点一二。我们分封的好大些地都很贫瘠不如种些薯类,好养活。最主要的还是水源的问题,我想着修条水渠。”
“水渠?”
“对,从护城河上游的支流修一条渠引水过来。”
“怎么的也要十好几里路吧?”
“是,修两丈宽,从支流修到我们的封地是十里,贯穿整个庄子的地段总共是四十七里。”
“五十余里的水渠,请三百人修筑工期怎么也得半年吧?这人工得不少吧?”
“我核算了一下,不包含人员工钱,单是食宿费用,工程材料合计都要七八百两银子,首尾加起来起码千两花销。”
“千!千两!!”童念晚听见数字,手里松了劲,一下投歪了。
“我也在头疼这个事情呢。”
“那这样,其他的都按说的去做,水渠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对,还有咱草山山阴的那面,也是荒着,头疼。”
童念晚听了陆守航这些日子里对庄园的情况以及自己的一些解决之策,觉得极好,连连点头称是,忽想起一事来。
“上元节的时候在宫里见了超儿,说是这几年赤芍产量骤减,咱们草山上背阴的那面既然荒芜着不知能不能试试种些药材?”
陆守航听得眼睛一亮:“也好,取个一两亩地试着种些,再请超儿来玩几天让他指导指导。我赢了!来,给哥哥捶腿!!”
欢呼着把小板凳从里屋搬到廊下,自己坐在摇椅上把腿翘在小板凳上,一脸得意的看着童念晚。童念晚无奈的摇摇头,只好蹲下去来给陆守航捶腿。
林下漏月光,疏疏如残雪。
陆守航夜里做了噩梦,他梦见自己不知做了什么被大皇帝赐死,童念晚疯疯癫癫的到大殿里给自己求情。又看到大汗面目狰狞的杀了母妃和弟弟妹妹们。猛然起身,出了一身冷汗。看着童念晚像个骆驼一样翻在榻上呼呼大睡有些许心安,摸摸人的眉毛。
披上衣服往屋外静静的站着。这夜月光很好,闭上眼就是草原,溪水,漫山遍野的萨日朗花,夏季牧场里的屁颠屁颠跟着羊群的小羊羔。
“怎么起来了?”忽地被塞进一个暖烘烘的怀抱。
“没什么。”说着转身,看人只穿着中衣,春夜不免寒凉,拉着人回去睡。
两人好好躺下,童念晚见他呼吸平顺了,轻轻道了句:“在我这,可以不用那么坚强的。”牵起人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身侧。
他没看见的是陆守航偏过头去不小心滑落的泪珠。
数月过去,陆守航吩咐人在山阴面按着张超的指导种的一些赤芍发了芽,大部分贫瘠的田地种下薯类看样子也能养活,可把他高兴坏了,巡完庄子回去晚上做了好大一锅烩菜。童念晚进屋的时候被香得一激灵,坐下净手擦脸,和陆守航一块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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