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汗很是惊怒,这是大汗着人送来的信,请您过目。”陆守航接过信,展开便发现端倪,行文与落款均是马哈木大汗的语气,只是那笔迹,分明是吉勒大妃的手笔。
吾儿:
一别数年,不知你在帝国是否快乐?蒙古诸部一向安好,你母妃与弟妹都平安。帝国一切平顺,这是我所听到的,看来你在那边确实吃了不少苦,你受苦了。我的斑鸠。留在帝国便是最好的,这里一切顺遂,勿念。
乍一看是与平时无二分别的家信,信中亲昵的语气倒是极像母妃的语气,只是以马哈木的落款实在蹊跷,其中又突然提到了斑鸠,那是自己与牧仁以前放牧时的暗语,意思是掉头。
这封信太奇怪了,他没看出个所以然,那官员知道此时不宜久留,便立刻请辞从后门匆匆走了。
这夜直到子时童念晚都没有回来,他心里混乱的都是事,起身又在灯下仔仔细细反反复复的将那信看了又看。只见信的左边留白居多,他试着在火烛下撩了撩,并没有东西显现。他又想着斑鸠,斑鸠,将信倒转过来在火烛上烤,只见很快信纸边缘浮出一截蒙文:回来
陆守航顿时就不淡定了,遇害、战乱、饿殍遍野什么有的没有的都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他想着母妃,兄弟姐妹,师父,上师等等等等的人一个个走马灯似的浮现在眼前。
正好此时,童念晚回来了。他赶紧将信烧掉,收拾了一下,又从旁边拿过书来。
“怎么这样晚还回来?没在宫里歇下?”
童念晚一进屋,他就站起身过去给他宽衣。童念晚沉默不语,只抬眼扫了他一下。陆守航也不好话,只默默打水给童念晚擦脸。
“守航,帝国的使节去觐见你们大汗的席宴上中毒身亡了,马哈木大汗以使节意欲毒害他为由在边界上侵扰。父皇让我去调查此事,三日后便走。”
陆守航拧帕子的手一松,帕子摔回盆里,溅了一身水。
“不,这不可能。下毒?这不可能的...”看书室;手机端:https://
“守航,你别慌,去调查而已。”
“一定是,误会,一定是的,绝对,绝对是误会。”
“守航,守航,冷静点,你冷静点”
“使节中毒这可是大事,他不敢,他不敢。”
“守航,你冷静些,没事的。我就是奉命去调查,并没有什么事情…”
“你带军队吗?带多少?”
童念晚只是看着他,并不话。陆守航自然知道这些话不能与他,但是一时气急,也不管不顾了。
“呵!呵呵!没有什么事情?这怎么可能,你一个王爷都要带兵亲征了,怎么可能会没事?”
“那,能怎么样?啊?别慌,没事的,查清楚了我就回来了。一定没事的,啊?”
“你别碰我!谁知道,谁知道你会不会突然带人入我部族,杀我手足…”童念晚难以置信,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在他陆守航的心里还是这样的想法,似有人兜头浇了他一盆冷水,脸上浮起寒冰。
“你,你就是,这样想我的吗?”
“对啊,这是个多好的机会啊…不,你不会这么做的,但难免你老子不会这么做,他和马哈木一样…让我去吧,我跟你去…”陆守航拽着他的衣袖,缓缓的就要跪下,仰着脸看他,写满了哀求。;;
“守航!冷静!你起来,先起来。乖乖在家,啊?你信我,信我,我一定查清真相就回来,查清真相就回来。”将人拉起来,捧着脸哄。那眼泪珠子像珍珠包在眼眶里,就是咬着牙强忍的样子让他于心不安,既心疼又难过。
“不!童念晚!你让我,让我跟你一起去吧!?好不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