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佐努力将金仁问和曹僧奴口中的“老人家”联系起来,但他怎么也没法把那位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和“老人家”等同起来,最终他叹了口气:“你叔父想借他的门路做新罗人的生意?”
“若只是想做新罗人的生意,倒也不必这么麻烦!”曹僧奴叹了口气:“王参军,您看来还是不清楚自己是撞上了怎样的好运呀!这么说吧?若不是因为他,我是不会冒着掉脑袋的危险走上这一趟的!”
“哦?”王文佐的乌黑的眸子里闪着饶有兴致的光:“我只知道他是前任新罗王的次子,在长安当了十几年的人质,好像和哥哥、现在的新罗王有些不对付,别的就不知道了!”
“哼!人质?王参军,我问您一个问题,大唐渡海灭百济,您觉得是哪一方出力多?”
“自然是大唐出力多,百济人的主力是我大唐打垮的,泗沘城也是我大唐攻下的,新罗军赶到时,百济义慈王都已经自缚出降了!”
“那百济被灭后,大唐和新罗哪一方得益多呢?”
“这个——”王文佐皱起了眉头,这个问题他现在还无法准确回答,不过虽然看起来大唐吃下了最大一块战利品,但却消化不良,有把肚子撑破的危险,而新罗由于距离近,和百济国下层的三韩居民种族相近,语言相通,侵吞消化百济的土地人口更快、更好。这么看来,新罗未来很有可能能从中获取最大的利益。
“现在来看是大唐得益多,但将来的话,有可能新罗会得益更多些!”
“王参军,在长安请求大唐出兵的外国使臣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么多使臣里有几个能让大唐真的出兵?能在大唐出兵之后还能让母国占到便宜的,除了金仁问我还真想不起来有谁了!”
曹僧奴的话让王文佐陷入了沉思,也许自己被金仁问富贵公子的外表给蒙蔽了,从自己亲身经历来看,大唐可不是那种人畜无害的,借兵借到把自己都借进去的大有人在。金仁问能够借到兵,还能让母国占到便宜,着实不易。
“这么说来,还请曹舍儿介绍一下这位仁寿大将军!”
“王参军可知道长安最时兴的游乐是什么吗?”
“这个?不知!”
“有人说是马球、有人说是行猎、还有人说是歌舞、书法、剑术、品茶、投壶、握槊,反正只要是你知道的,这位仁寿大将军都会,不但会还精。而且他言语便给,谈笑怡人,与人相交如沐春风,长安洛阳的上层圈里就没一个人不喜欢他的。上次长安上元节宫中马球赛,圣人钦点了他做了左右备身府(侍卫皇帝的卫府)的马球队行首,依照惯例,这位置可都是太子。”
“金仁问这不是一交际花吗?”王文佐腹中暗诽,口中问道:“那太子会不会不高兴?”
“怎么会,平日里金仁问出入宫廷甚多,听说还有教太子的马术,算来还是太子的马术教御,指不定这行首还是太子开的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