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赛!
朱五斤靠了过来,皱了皱鼻子,“你这小身板,怎么能装得下这么多酒?”
章飍心中暗笑。
当年老子发明内力逼尿,可是下了苦功夫的。
他看了一眼烂醉如泥的李青山,来到杜管事身前,“胜负已定,人我们可以带走嘛?”
杜管事额头满是汗,他也没有料到,章飍竟能将一百碗酒喝完,心中早已下了杀机。可如今少爷已经烂醉,又有无数客人守着,经营赌场最重信誉,若他们出尔反尔,将来谁还来他们这里耍钱?
不过,梁子已经结下。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大极门?
早晚一日,这个账要好好跟你们算清楚。
他冷笑一声,“把人带上来!”
赵祯、赵大海被带到了赌场。
赵祯死里逃生,担心了一晚上,忽然看到朱五斤,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朱五斤手足无措,不断出声安慰。
今夜一战成名,正是扬名立万之时,章飍冲众人拱手,“在下武当大极门章飍章三疯,多谢各位捧场!如今开山在即,各位叔叔大伯家的孩子,如有想习武学艺的,欢迎加入我大极门!十日之内报名,学费八折!”
说罢,四人相互搀扶,离开了银钩赌坊。
忽然有人喊道:“一赔一千!”
众人这才记起,当初为了设个噱头,银钩赌坊开出了天价赔率。
李秀璇押了十两。
有些人为了博取美人眼球,也或多或少跟着押注。
当初无意之举,竟发了一笔意外之财。
银钩赌坊输人,输阵之外,还要折损一大笔钱财。
庄家算完之后,浑身颤抖,口中默念着,“一万八千两,一万八……”
砰的一声,口吐白沫,昏死在地上。
众人纷纷向杜管事讨个说法。
杜管事眼神冰冷,他从十几岁跟着大老板开赌局,今日算是栽了跟头。
他对账房道:“兑给他们!”
众人欢呼雀跃,向账房涌去。
杜管事看了一眼烂醉的李青山,心中盘算,一会儿怎么跟大老板交代。
大极门!
究竟在哪里?
怎得之前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他眼睛落在地上,正是先前朱五斤站立之处。
一张地图,不知何时落在那里。
他弯腰捡起,太极镇、大极门几个字映入他眼中。
当着众人面,银钩赌坊不能动手。
但现在,杜管事心中起了杀心,决不能让这四人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
章飍等人离开银钩赌坊。
他明白今晚上落了银钩赌坊面子,他们必不会善罢甘休,赵祯父女在太极镇恐怕是混不下了,两人一商量,决定要带他们去回龙观躲避几日,等事情淡化下来,再图打算。
忽然,身后有人喊道:“章少侠!”
章飍回头,看到李秀璇在两个侍卫护送下,向他们走了过来。
章飍心中有些奇怪,两人素不相识,她来找自己作甚?
李秀璇施施然而来,笑道,“人家是来特意感谢你的。”
“感谢我?”
李秀璇举了举手中一张银票,“刚才那一场赌酒,真是精彩,秀璇小赌一下,没成想赚了一万两银子哩!”
章飍心道原来如此,早知这样他也把全部身家六十文银子押上去,这样也能赚几十两银子,不由懊恼,看来自己还是缺财运。他笑着道,“李大家若真想谢我,你这银子,不如也分我一点呗!”
李秀璇一愣,心说怎得还有这样的人?
“人家凭本事赚得银子,凭什么分你?”
章飍哈哈一笑。
李秀璇又道,“今日你们出尽风头,银钩赌坊也落了面子,这几日你们可要小心一点,就怕他们咽不下这口气,报复你们。”
章飍哦了一声,“多谢姑娘美意!”
李秀璇又来到朱五斤身前,“这位公子,咱们之前不是见过?”
在京城时,朱五斤听过李秀璇之名,曾与京城纨绔子弟去听过她箫艺,当然他也没有用本名。没想到时隔许久,竟被她认出来。如今有赵祯在侧,朱五斤不想让她误会,道,“姑娘怕是认错人了吧?”
李秀璇娇笑道:“奴家给公子敬过酒哩。”
朱五斤冷然道:“不认识你。”
说罢,他招呼章飍,与赵家父女离去。
望着众人远去背影,李秀璇秀眉紧蹙,一侍卫道,“主人,或许只是有些形似吧?”
李秀璇淡淡道:“能够让礼部尚书、兵部侍郎之子恭敬有加之人,满京城能找出几个来?秀璇又岂会认错?”
……
深夜。
二十余江湖高手,手持火把,行走在山路之上。
他们是银钩赌坊的打手,也是安乐堂手下的重要力量,李诺平日收拢了一批穷凶极恶的江洋大盗,暗地里为他做一些阴恶之事。为首之人是巴陵帮派驻太极镇的头目,他们接到杜管事命令之后,连夜召集人手,赶往回龙观。
山路崎岖,又多岔路。
好在他们手中有朱五斤遗落下的地图。
这副图是当日章飍为防止朱五斤迷路,费时一个晚上,亲手为他所画,谁料朱五斤一不注意,把它遗落在了银钩赌坊。
按图索骥。
然后杀人灭口!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终于,在章飍天才般的画笔指引之下,这二十余人成功迷失在深山老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