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便急切的探头往屋里看去。
只见徐仁卿本人好好的站在柜台里,一个男子身着黑衣,浑身散着黑气站在柜台外。
一道陈旧的药柜将两人阻隔开来,她只能瞧见徐仁卿的表情,然而这表情不怎么愉悦,更像是被激怒。
“我就说他是装的。”四空冷笑道。
没等人反应,九木快速闪到黑衣男子身旁,手拍到他的肩膀上。
这么一摸,瘦骨嶙峋。
“公子有话好好说,何必在这争论?”
被人拍上肩膀,瘦高男子却不是立刻转脸看向来者何人,而是转像另一边,像是躲着不愿被人瞧见。
徐仁卿脸上怒气瞬间消散,又看向门外露出的绿色衣角,眉头微微皱下便挪出柜台,将九木拉到身边。
“阿九醒的早,早饭我还没准备好呢。”
黑衣男子像被徐仁卿这么一插话得了解救,捂着嘴巴生硬说道,“既然师傅有客,我改日再来。”
说完便迅速溜出药铺子,消失在人堆里。
九木见着黑衣人走了,心里确定他是逃不掉的,先解决这个人再说。
她扭头对上徐仁卿眸子,盯的他心头一紧,因为她的眼神全然不似平常,而是多许多凌厉与不信任,甚至比那日初见还要更甚。
他攥下拳头又立马恢复,扬起笑脸,躲进旁边的小厨房内。
“公子,方才那人奇怪,可是妖道中人?”
故作匆忙的背影骤然停下,吊住口气,呼,前些日子的功夫都白费了。
抓住手中的洋葱紧握,沉稳淡然的说道:“是。”
“那人说丢了东西,可否说来听听?”九木十分确定那就是燕子舍的。
因为眼睛会骗人,耳朵会骗人,可嗅觉绝对不会骗她。
他身上满是那日乞讨老人的恶臭,想必前些日子里被撞的那下只是第一步。
再有后来乞丐老人是第二步。
还有一点,就是燕子舍出来那五人身上也是掺杂这股子味儿。
借此可知要么那人是怪人,要么那人就是临老板。
看这情形,就算将这事保密也没什么必要了,迟早要对峙。
她慢慢走向厨房,见徐仁卿沉默不语,厉声喝道:“你与他做了什么交易我不管,可我来就是为了灭他。如果你因为他是你的主顾就有意偏袒,那我今日便也杀了你。”
九木瞬间抽剑,眨眼间抵到徐仁卿修长的脖颈上。
这剑形似许久未出,寒气逼人更甚,利刃反着光,稍一用力就能将他的脖子轻易割断。
可徐仁卿未露恐惧之相,任由九木逼他频频后退,直到靠在桌子,再无可退。
她低头瞥见案板上的菜刀,自然是一反手就能够到。
若是常人要么乞求饶命,要么碰上个血气方刚的抓起刀搞个鱼死网破。
而他。
视线再回到面前人脸上的时候,九木几乎能感到自己的手抖了三抖。
被刀刃所抵的修白脖颈上,他的面目几近青白,眼眶猩红湿润,喉结不住上下滑动,呜咽着说:“阿九,你竟然,想杀我?”
九木看呆了,一时间哑然,他这副模样戳中心脏。
好像他眼尾一红,自己就觉得整个天下都错了。
哪怕他原本是青面獠牙的恶鬼。
突然,徐仁卿伸手攥住刀刃,却不是向外推的,而是帮她一把,终于让那道寒光割在脖颈上。
这人在干什么!
一道血丝浸出,九木顾不上惊异,连忙小心反手一勾,那剑就掉在地上。
他看着九木手心儿里的血迹皱下眉头,冲到外面抽出一打帕子,捡了上面的奔回来。
略带鼻音的闷声道:“来,伸手。”
他现在还在想我的伤?
徐仁卿冰凉指腹带着游丝湿汗冷不防的蹭上九木手心,略带祈求说道:“阿九,你听我解释,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