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为神明妖物见过不少,厉鬼作恶心狠手辣消灭起来简直易如反掌。
可,对真真实实活着的人呢?
若是对真真实实活着的,被剜去双眼的几十数少年呢?
他们之间有圆脸的,瓜子脸的,还有薄唇的,厚唇的,那好看的梨涡本该是荡漾着甜酒的!
这些本该朝气的少年竟没一个人是有眼睛的!
他们看不见,但是听觉异常灵敏,甚至不经前人举着眼球分辨就能判断出九木的位置,即使只是一阵风吹的她的素衣沙沙作响。
来人众多,九木不顾来意只得跳上屋顶躲避。
她粗略数着下面的人,每多一个都是让人惊心动魄。
怪不得街上少年孩子甚少,原来,都被人控制在这了。
春风扫过九木的脸,吹开挡在脸前的碎发,她眼睛里什么东西泛着光,勉强抬头仰视月亮。
抽满枝丫的老树上落下一直乌鸦,四下晃着脑袋。
啪嗒,它落脚的树枝折断,落至深渊里。
此时九木就像树枝上新发的枝丫,看着面前景象已经被压到喘不过气。
内心中的那根连接理智的芯即将被压垮。
青烟迅速围住九木,看见她仰着头,低声说道:“杂神,你怎么了?”
九木只觉得浑身血液逆行,咬牙问道“没事,一目五?”
“跑了,气息还在,要追吗?”
他分明瞧见她眼里有不该有的东西,那是自己这个妖兽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东西。
九木咬着下唇,咬出一丝红迹,沉默良久。
四空低头看向下面的人头竟又三三两两分成许多个小队伍。
每个队伍都有五个,无一例外,就这样扶着个人的肩膀又回到偏院的屋子里。
手持眼睛的少年够着手,稍稍一偏便对上了房顶上的白影。
可他没什么举动,伸手擦擦嘴角残存的血迹,一瘸一拐的步入黑暗。
九木发觉自己有些腿软,并不觉得同院落里被打伤抬去黑屋里的少年有何不同。
“就不管了?”
“这事我管不了,都是活人。但一目五必须死!”
“九,九木。”他看九木脸色煞白,突然有些心慌。
原来这个傻乐傻吃的疯婆子正经起来,很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