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那副画应该在地狱才是。”九木也拿不定自己到底是去地狱府干嘛,如果真如祖戎所说,那这画为什么会到徐仁卿手上。
她跳下楼,果真瞧见药柜顶上有道卷轴模样的,便够下来倚于厨房试探道:“仁卿,你这画很特别,从哪来的?”
徐仁卿没回头,用寻常语气道:“买的。”
“买的?”九木抬手将画展开,虽然她当初没仔细看过,只是草草过了一眼,可这幅画怎么看怎么像,难道是巧合?
“你从谁手里买的?”
“当然是画商了。”
九木挑下眉道,这话听着不真,继续问道:“什么画商会收这种画?”
他手里拿着菜刀,回身扫上一眼,笑着说:“暗市里什么没有?”
“哦?那定是出自名画师之手了。”
“画师陈婉,确实是有名,只不过,不是什么好名气”他端着菜上桌,瞟上两眼又钻进厨房里,“陈婉师从四国上下首屈一指的画师白鸣师傅,这师傅一生坎坷只收了两个徒弟。”
“一个是陈婉,另一个则是陈式。”
九木想起地狱烈火中画师的呢喃,‘阿式’,‘婉儿’那便是陈婉与陈式了。没错,这便是自己从边疆寻来的画了。她卷起画,在手里有意无意的拍着,问道:“既然名声坏了,那仁卿还买她的画做什么?”
徐仁卿沉默良久才回道:“想着绛州城乱,买幅地狱图压压惊。”
难道他买一副根本不值钱又寓意不好的画,真是为了压惊?那挂个什么武神仙将,岂不更有道理。
九木心不在焉的点点头,灵光一闪,凑到他跟前道:“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一样惦记许久未做的事儿。”
“什么?”
“给仁卿看看手相,算算命。”
“阿九还会算命?”
“会,怎么不会,出来混的,没点手艺?”
可徐仁卿再进厨房就不再吭声了,九木好奇,趁着人端上鱼来又问道:“怎么样,仁卿?可否让本半仙瞧上一瞧?”
“婚娶,运势,祸灾,都可看。”
徐仁卿不答应,也没拒绝,只道:“阿九,先吃饭。”
九木看他神情泰然自若,怕自己是猜错了,继而又问道:“听四空说我走的这几日你也出去了,仁卿去了哪?有什么新鲜事说来听听?”
“仁卿上山采药,沿路曲径波折,与山林为伍,与草木为亲,没什么新鲜的。”
“哦~那仁卿可得好好坐下歇息,日行千里不说,还得赶回来做饭,我消受不起。”
九木迎过去,亲昵的揽住他的胳膊,想顺势瞧他的手心,可徐仁卿一个回身反将人挤到另外一侧,完美躲过。
事出反常必有妖。
九木缓缓坐下,煞有介事的配好碗筷放在他跟前道:“仁卿,看手相?”
可徐仁卿就像在卖关子,抿着嘴,眉目弯弯偏不理她这茬。
“阿九不是想吃鱼,尝尝?”
九木抛下问题,率先夹起白嫩鱼肉放入口中,果然还是他做的好,吃的又舒坦。
便夸张的惊叹道:“仁卿做的就是好吃~比什么阿猫阿狗做的好吃多了。”
他笑道“那是自然。”
她用筷子点点盘中躺着的鲜鱼,藏掖般问道:“仁卿,你有没有感觉这鱼,有与众不同的地方?”
徐仁卿顿顿手,闷声回:“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