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木摸下鬃毛,黝黑发亮,尽数偏到一侧,这么瞧着算得上马中贵族,身型好的很。
“以后你就跟着我,保证让你喝西北风。”
它哼唧两声以做回应,九木只觉得它有灵气。
手里摸着的话,也不像是妖物,应该没问题。
然而从逸王的客栈走到最边上的客栈要不了多远,可这条道让九木觉实在太短,她心里膈着东西,二人见面一定是要尴尬。
“姑娘!”
九木回身看着张呈带着士兵走近,满脸嫌弃的问道:“又有什么事?”
“逸王要回都城了,若可护送他回都城继位,每日万钱。”
“什么?每日万钱?”要是走上七天的路岂不是一个天诚观就出来了?九木咽下口水,看他真诚的点点头便低头思考。
“你们用得着出这么大价钱?”
张呈有些沙哑说道:“那是即将继位的容王,身份尊贵,沿路难免有歹人居心不良。就算城中兵马已经开始往这里赶来迎接新王,但有你近身看护,更加保险。”
“几日后出发?”
“贺姑娘这是同意了?”
九木手里似有似无的顺着黑马皮毛,站定须臾才缓缓摇头,“没有,我还要考虑考虑,可能抽不开身。”
“好,请于三日内给在下个答复。”
她看着张呈转身离开,绕过他的身影发现客栈门口的几许铁骑,原来方才自己去了趟马厩的功夫已经有人快马赶到通报了这一条好消息。
兵变。
让他们说的像儿戏。仅仅昨日接触下来就知道逸王身娇体弱,不善骑马射箭,拥护他做新王,只是找个血脉正统的傀儡罢了。
九木缓步走着,黑马未经牵引就老老实实的由后跟着。
“什么?徐仁卿走了?!”
她站在柜台后听客栈掌柜的话瞬间浑身血液逆行,脸色苍白。
“他说有急事,走的时候面色凝重,我也没好多问。又说屋子随您的意愿想住多久住多久。”
“他有什么急事?只说给我留下屋子吗?”
“啊,不对,还给你留了封信。”
九木手抖着打开信,嘴唇开合缓缓读来,突然舒下心。
:仁卿遇急故前往离,不辞而别,错上加错。事毕,定负荆请罪,卿心在侧,勿念相思。
“原来他真的是有事。”九木折好信放进怀里,对现下去哪拿不定主意。
留在客栈里等他是条安逸路,只身前往北容境内寻这对要棒打的鸳鸯是条险路,护送逸王归都城也不是什么轻巧事。
她想去找徐仁卿,问问到底什么事能让他急到留下信件就走。
“哈。算了,不如去天界问问这文书到底是怎么回事。”
九木还未在天界落脚就察觉不对劲,云雾之下的宫宇间穿梭往来的小仙很多,急急忙忙的跑这跑那儿。
落在荷桥旁,她趁机捞住一个抱着白色轻纱的小仙官,问道:“你们急匆匆的是做什么?”
“长慈长公主要苏醒了,她的文佩殿还没收拾出来,现下都在抓紧时间去布置,我得先走了。”
小仙甩来九木的手埋头跑走,留她一人呆愣愣的看着他们忙的焦头烂额。
“长慈?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个神?”
她躲着来回的人行于昭阳殿门前,只见内里众多的小仙都没了踪影,唯有尽头的案桌前坐着个冒黑烟的身影。
“许自流。”
九木走近,发现他的少年俊脸上顶着两个好大的黑眼圈。
“你连夜做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