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卿还有个合情合理的要求,阿九要是同意,这一夏我不辞辛苦也值得。”他夹着九木的脚,蹭上被禁锢的腿,笑吟吟说道:“叫几声相公亦或是夫君来,再好不过。”
“不对,徐仁卿,你是不是说过一句夫君抵一年债?”九木猛的抽回腿,咬牙说道:“算不算话?”
“算是算,只是现在你的债再不是一千年。”
她突然激动的拉住他的手问道:“那是多少?难不成你还想给我减几年吗?”
徐仁卿喜笑颜开,“不是,我是要催你赶紧接单,要么就叫上小两千的夫君。”
九木用力摔下汤匙,将瓷器间碰的叮当作响,“两千?!司良,你良心被狗吃了,坐地起价啊?!”
“九木,离长恨的神殿门是我派人修的,殿顶是我派人补的,内饰是我请人重新整理的,连盒的补品是我送去的。我虽然习惯帮你收拾烂摊子,却尽是费力不讨好的事儿,你还我功德我觉得没占你多少便宜。”
他也没想到被九木藏起来的地狱府送的补品,有朝一日也能派上这种用场,实在不知道离长恨看见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会作何感想。
徐仁卿笑的更灿烂了。
“我!”她听着一连串的话,脸被打的生疼不说竟然还都无法反驳,哑口无言之下指着徐仁卿说道:“司良,我看不是我睚眦必报,是你有债必讨!还有,你,你难道白睡我?睁眼就不认人了!”
“那,阿九开个价,我十倍奉还。”徐仁卿走到她身后,捏着碗里的汤匙放进嘴里。
她后颈处的青筋暴起,什么就开个价?这说的是人话?
“徐仁卿,你是狗吧小道士是被驴车碾了脑袋,你脑袋是被驴踢了!”她突然灵机一动,无所谓的说:“合离吧,没发过了,我要去跟着小道士做尼姑。”
“嘶。”他僵住手,脸色骤变,“阿九,你想休我?”
“休,为什么不休,你这是为夫不善。哎你干什么?!”
徐仁卿果断抱起人冲上二楼,边走边气愤说道:“既然要被休,那便及时行乐,绝不再手下留情。”
“你!放我下来!”
噗通,她被扔在床上,徐仁卿压近说道:“再给你一次机会。”
九木想着他嘴里真是没个准话儿,一口一个老身骨,这精力哪是老身老骨!
眼瞧着蜻蜓点水般的吻已经落在颈间,九木连忙推搡着他的肩膀求饶道:“不休,不休了!你住手。”
“叫夫君。”
“夫君,不休了!”
徐仁卿没起身,看着她喋喋笑个不停,也跟着莫名其妙的乐着,收气时撑着已经僵了脸,点下她的眉头说:“阿九,别笑了,想想晚上吃什么,有客来。”
“有客?谁?”
“别担心,没敌意。”
九木撑起胳膊肘,意犹未尽的笑还挂在嘴边,这个敌意二字又让她轻颤了阵,“徐仁卿,放眼望去我是这个药铺里最弱的,谁这么不长眼敢有敌意?”
“对,这事还没同你说明,在凡间我就是徐仁卿,徐仁卿是司良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她有些犹豫的说:“你害怕有人捅到天界里,告你我一个私相授受的罪名?”
徐仁卿吻下她的额头低声下气的说道:“才多久就忘了我同你说的,不是所有人都对我恭恭敬敬。今日你在天界散布司良仙君在绛州药铺的消息,明日就会有大把的人琢磨着怎么给我整些有的没的,我不要紧,要紧的是你。”
“所以,徐仁卿是徐仁卿,司良是司良,在外就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两个人。”
九木点点头,她心里明镜儿似的,司良为人深入简出,但毕竟为仙君上千年,护一方和平之下必然会招惹无数阴沟里的烂蛆,想拉下他的,想看戏的人数不胜数。
她捞着徐仁卿脖子,心底里又冒出个更紧要的问题非问不可,“那你到底怕不怕我们的关系被旁人知道?我是指杂神与主神的。”
“阿九,我们的关系正当的不能再正当,把心底里顾虑尽数抛开。
若是想,我现在就可以昭告三界,就连乱世鬼坛里的恶鬼都要听见:司良仙君心上人是叫九木的杂神。但你要想明白,这么一来啊,药铺就不会再像现在般安静恬淡,该变成个修罗场了。”
这些话虽简单,但她心底还是喜滋滋的,清甜的回道:“明白。”
徐仁卿觉得不妥,还是极其正式的收起笑容,半跪在床前说道:“此事说小,对仁卿来说却重要万分。说大,却是你我二人之间的秘密。还望夫人体谅为夫其中的许多担忧与不得已。”
九木连忙骨碌半圈,支起上半身对着他,“仁卿,我受不了你这一跪,体谅算不上,这是我的分内事。”
他可是司良啊,万人之上的仙君,一路走来跪过她许多次,实在夭寿。这么想着,九木也不在床上看,下去扶人。
徐仁卿顺势抱紧她,抵上她的脑门说道:“只要阿九肯理解,跪一跪也无妨。”
“当然理解,我混吃混住,这点儿事都做不到那就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