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直挺着倒在了地上,双手不断地四处乱抓乱挠,而腰部以下却完全不动了。一辈子我都不会忘记这声音,比我所听过的任何的野兽嚎叫更渗人,李旺倒下去后,头就在我的身边,青紫的嘴唇痛苦地张着,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好象就要向我咬来,我大惊拽住才子就向后拉,才子本就发育得比同龄孩子粗大,十五岁的才子足有一百三,四十斤重,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我拉着才子的身体迅速地退到了墙角,在这个屋里,这儿是离李旺最远的地方。
一直缩在墙角的云妮扑过来摇晃着才子的脑袋“才哥,才哥!你怎么啦?”云妮带着哭腔地呼唤着才子,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才子的脸上。我也不停地拍着才子的脸,这就是兄弟啊,在我有危险的时候奋不顾身第一个冲上去。
才子喉咙间发出几声咯咯的轻响,醒了过来,眼神片刻的茫然,猛地坐起来,拉住我“小狼,你咋样?没事吧?”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我,胖乎乎的小手也上下在我身上摸索着。
“我没事,到是你,头疼不?”我问才子。
经我这一提醒,才子才感觉到疼痛,抱住脑袋哎呦痛呼。
“跃进!尿他!”老夫子的声音像炸雷一样在我耳边响起。
跃进是我的名字本来见到才子没事,我都高兴得忘记了身在何地了,老夫子一叫我,我抬头看向当场,才发现情况又有了变化:狗血流了一地,大黑狗软瘫地倒在地上,还没有死透,无力地喘着气,脖颈处的伤口却不再流血;‘李旺’一双胳膊搂住了老夫子的双腿,上半身悬在空中、双腿拖在地上。
夏天穿的本来就少,老夫子单薄的裤子的下半截已经被‘李旺’抓烂,露出外翻的血肉,那肉竟然变成了黑色!鲜血不停地渗出、染红了裤脚!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听到老夫子的吼叫,跳起身子冲到老夫子的身边,一把褪下宽松的短裤,一裒童子尿扑头盖脑地洒向‘李旺’的脑袋和身上……
尿水甫一接触‘李旺’的脑袋,‘李旺’便发出了一声短而急促的惨叫,收回搂着老夫子腿的胳膊,在脑袋上抓了几把,无力地翻动了几下,就没了声息。
“坏了!不是被我给尿死了吧?!”我没敢上前,拉住老夫子的手,疑惑地望着老夫子,老夫子因为疼痛,脸色煞白,额头滚下豆大的汗珠。对着我勉强地笑了笑,摸了摸我的头“小子,胆子不小,临危不乱,不错!”
这时李旺妈也醒了,看了看满地鲜血,瞪着惊骇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李旺,想上去看看自己的儿子是死是活,却又不敢上前。
还是李旺爹了解自己的老伴,伸手把李旺妈扶了起来,轻声说“那是大黑的血,不是咱小子的,咱小子……”李旺爹想安慰老伴说咱小子没事,可是看看地上没有任何声息的李旺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样了,望向老夫子。
云妮跑到老夫子身边,哭着伸出细瘦的胳膊扶住老夫子“爷爷你怎么啦?爷爷你没事吧?”老夫子脸色惨白,挤出了一丝笑容“爷爷没事,云妮不哭。”一手扶着我的肩膀,一手在云妮的头上慈祥地摸了摸。
这时的老夫子力脱了一般,再也支撑不住,颤巍巍地扶着炕边坐下,喘息着说“李旺没事了,你们快把他抬上炕,把他衣服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