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来吧,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爆破水平吧,看看我这两年的石头场是不是白干的。才子故做轻松地对我说。
我咧开嘴想笑,但只张了张没有发出声音,谁都能看出爆破的难度,首先要保证是平行爆破炸开通道;其实最重要的是环境的恶劣:脚下不是平地,而是一个三十度角倾斜的坡度,下面就是无数能在一分钟内把一个活人变成白骨的恐怖‘血彘’。
我和才子艰难地在狭窄的通道里交换了位置,才子先在石壁上用匕首勉强地挖出了四个小洞,然后默不作声地掏出了炸药,我们身上现在一共也就只剩下这几根雷管了,湖水又已经回灌到了湖里,如果这次不能成功,就算暂时安然无恙,恐怕几个人早晚也要被困死在这地宫之中.
才子在四个小洞里塞进了仅有的四根雷管,将引信捻成了一根。
“你们先后退,我要点火了!”才子看了看我们三个,不等才子说话的时候,林森早已经远远退出了老远;我看着唐心“你退后。”
唐心询问地望着我,我摇了摇头,我和才子是兄弟,这个时候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自己孤身犯险。
唐心看到我的反应,咬着嘴唇也没有动,虽然没有说话,眼中射出的目光却很坚定;我的鼻子有些发酸,虽然已经一起经历了许多的艰险,但是唐心给我的感动每有这一刻更深刻;当一个人明知道将要面对什么样的危险还要和你共同进退的时候,那份情谊才是最真诚的。
“几秒?”我问才子。
“十秒吧。”才子比量着引信的长度说。
“活蹦乱跳地出来,我就要把你完好地带回去。”我把这句才子对我说的话一字没变地还给了才子。
才子双眼里的目光热烈而深沉,才子没有说话,对我笑了笑,笑容中充满了自信、镇定。
我点点头,计算着时间和距离,向后退出了十几米。
我背对着石壁,双手和背部顶在洞顶,张开了身体用自己的怀抱把唐心保护了起来,深深地吸了口气“可以开始了!”
爆破的巨大声音震得我的耳朵嗡嗡作响,巨大的气流夹着碎石冲击打在我的后背上,好象飞散的弹片,我后背、后腿传来十几处钻心的火辣辣的疼痛!这还是我身后的才子为我挡住了绝大部分的飞石!
随着爆破的震动,一片刺眼的亮光随着轰隆的流水声一起涌进了通道,才子成功了!
但强烈的震动带来的后果是,整个通道都摇晃起来,与爆破点最近的几口蜡箱随着震荡四分五裂,无数拇指大小的红色‘血彘’散落开来!
在爆破声向起的同时,我的心也几乎停止了跳动,快速地转过了身,我最关心的是身后的才子怎么样了!
我回过头来的时候,看到了满地三落的‘血彘’还有近在眼前才子苍白的脸,与我目光接触的瞬间,才子嘴角翘起,似乎想要笑,但是笑容僵在了才子的脸上,才子的眼睛一翻,支撑着洞顶的鲜血淋漓的双臂一软,就向倾斜的通道下方滑下!
那下面全都是‘血彘’才子掉下去必死无疑!情急之下,我再也来不及多想,支撑着洞顶的双臂和双腿同时发力,扑向才子!
这一扑用尽我的全力,才子下滑的身体被我推着直直地飞出了洞口“跳下去!”我大吼了一声,身体已经冲出了洞口………
洞外就是瀑布,距离瀑布落下的小湖大概十几米高;等到我身体穿越瀑布时,刚好看到才子掉进了湖里,身边的水立刻被血染红。
冰冷的湖水激得我精神一震,甫一浮出湖面,我就游向了才子,才子这时已经完全昏了过去,我的心像擂鼓一样剧烈地跳动着,“才子,你不能死,你千万不能有事!”我心里叨念着把才子推上了岸,四处查看才子的伤口。
才子的后背、臀、腿插着几十片碎石,我重点检查了他的脑袋和脖子,没有伤口,这让我放心了不少。
紧随着我跳下的是唐心,爬上岸的第一件事就是急忙翻出急救箱为才子处理伤口。
“他怎么还没醒?!会不会有事?!”我方寸大乱,握着才子冰冷的手问唐心。
“是皮外伤,没什么大事,可能是强烈的震荡造成了暂时的昏迷,你不要担心。”唐心一边忙活着一边对我说。
所谓‘关心则乱’说的就是此刻的我,虽然我仔细地检查了才子的伤口,知道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心里始终放心不下,几乎丧失了最基本的判断能力;唐心的话让我镇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