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现如今在狼山镇任总兵,您如果去看早些年兵部的战报,就能发现郑文已经把大晟附近的海寇都清缴得差不多没了。
咱们大晟和前朝不同,前朝的海贼主要是倭寇,倭寇除了一些日本的浪人,其他大部分都是本土的民众冒充的。
到了咱们大晟朝,倭国国内的混战结束了,所以真倭基本绝迹,后来在大海上猖狂的其实是南洋的海贼。
如今咱们大晟的水军不好欺负,那些南洋海贼也不傻,渐渐的也不在大晟沿海活动了,而是改道在南洋一带打劫,或者干脆直接去打劫海西的那些洋人的商船了。
所以,谁要是和您提海禁,那他背后八成就是有大肆私贸的海商!
因为,只有朝廷禁海了,私商才能获得更大的利益。”
司徒景面色有些沉重,这其中的内情,大臣是不会和他说的,他高坐在深宫,对很多事也都不知情,也就若渊肯对他说真话,不然他岂不是又要被那些可恶的大臣给忽悠了吗?
亏他还以为禁海对沿海百姓有好处呢!
司徒景问道:
“那若渊你说朕该怎么控制住这个海贸,提高税收呢?”
水溶有些苦恼的摊摊手:
“陛下啊,臣也就是知晓个皮毛,同样算是门外汉,您这得去问户部的大臣们。
不过以史为鉴,两宋有市舶司,咱们有海关,总归是要在这海关上做文章的。
不过,您若是想要插手海贸和海关的事,有一个人可绕不过去!”
谁啊?
司徒景有些不以为然的挑挑眉,这大晟还能有朕这个皇帝搞不定的吗?
“这个人就是两江总督——谢锋!
当年海商张家的后台,江南一带上到布政使,下到县令,包括南面许多的海关官员,许多都是他的党羽!”
什么?
司徒景大惊失色,这大晟难道不是朕的吗?怎么江南竟有这种土皇帝!
朕觉得自己好像是坐了个假龙椅欸!
水溶看到手串帝的眼神,有些幸灾乐祸,你以为呢,你这就是捡了个烂摊子啊!
不过,父债子偿,谁让那作孽的是你爹呢!
关税的事情司徒景准备回去斟酌斟酌,召大臣好好讨论一番,毕竟想动一动海关,不是一日半日就能成行的。
但是海贸参股的事,听水溶这么一说,司徒景也有点心动了,所以他试探着问道:
“若渊你参股的是哪家,收入如何?朕如果,如果——”
水溶看着心动搓手的皇帝,无语的翻个白眼。
大哥,你是皇帝啊,怎么就这点出息!
不过,财不漏白,他会傻到告诉皇帝他很有钱吗?谁知道皇帝会不会仇富啊!
“举个例子,本金四百两,获利通常可能达到四千两!如果是特殊的商品,获利更多,比如海西的洋人就很喜欢咱们大晟的丝绸和瓷器。”
司徒景闻言两只眼睛都变成金元宝的形状了,十倍利!
看皇帝燃起来了,水溶觉得还是得给他泼泼冷水,也给自己降降温。
于是水溶摆出了一副倒霉透顶的丧气表情:
“不过,臣当时参股的就是个中小海商,小打小闹罢了,还没等臣高兴多久,就遇上了张家假扮的海贼,一波损失下来,直接血本无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