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暑无常,愿自珍重。
书短意长,幸乞平安。
花开花谢,何日君可归,盼盼!】
笔尖落下了最后一个字,黛玉仍然觉得似有万千情绪萦于心中。
看了看一边那有些凋谢的桃花,黛玉拄着下巴心中暗想:
看在大狐狸千里迢迢送回来的份上,她就勉为其难把它压成干花,留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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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一晃而过,水溶一行很快抵达了平城,而后,水溶派了风里沙去联络了此地的风媒。
之前风里沙说过,那些翻山越岭去平安州打探消息的人,近日就能回来,水溶也付出了真金白银做定金,和他约好了。
这次是刘总旗跟着风里沙进了城,水溶偷得浮生半日闲,不知不觉思绪又飞向了远在京中的黛玉。
不知她可收到了自己的书信和那一枝春色。
水溶摩挲了一下腰间的雄鹰荷包,这是黛玉亲手给他绣的,若非出远门,水溶是舍不得拿出来带着的。
毕竟黛玉不擅长女红,也不爱做这个,虽然真动手也能绣得精致好看,但是水溶也舍不得为了一些物件让黛玉受累。
刺绣到底又伤眼睛又累脖子,费神的很。
所以,水溶只有少少的几件黛玉的绣品,自然是珍惜异常的。
如今戴着这荷包,无他,不过是为了睹物思人罢了。
更何况,这里面还装着黛玉给他求来的平安符,水溶虽然不信这个,却欣喜于黛玉的一片心意。
直到刘总旗带着人回来,方才打断了水溶的沉思。
水溶抬头问道:
“如何?可得了消息了!”
风里沙答道:
“之前进山的人手已经回来了,还带回了最新的消息。
平安州那里的情况,怎么说呢,实在是怪的很!”
风里沙有些费解的挠了挠头,接着说道:
“王爷在上,小人下面的消息可是句句属实。
我们几个兄弟从山里绕开了路卡,进了平安州,听说周至县城出事了,竟然被流寇占了城。
不过那些流寇除了占领了县城,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动作,所以情况貌似也不太严重,周围村中的百姓,和一些逃难的流民,这次都没有太过紧张。
还有其他几个平安州边界处的大县城,也紧紧闭着城门。
听风闻的传言说,那几个县生了瘟疫,其中一个县尤其严重,所以平安州的节度才派兵把守住了各个主要道路,设卡拦截其他行人。
这话按理说也说得通,但是小人总觉得有些奇怪,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儿有问题。”
水溶心道:
这当然是有问题的,而且是处处都有问题。
若是生了瘟疫,直接关闭城门,围城也就是了,设路卡有什么用,而且还是在平安州和其他郡之间设路卡。
何况,风里沙不知道,水溶他却是知道的,平安州和朝廷之间的消息,已经断了许多日了。
如今若是如风里沙所说,流寇不成气候,设卡的是节度麾下的士兵。那么和朝廷断了联系的事,问题可就大发了。
更何况,既然平安州节度无事,麾下军队也无事,为何不发兵平定周至县的叛乱,反而忙着设路卡。
虽说情况还没有糟糕到平安州节度造反的程度,但是其中一定有很严重的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