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徐达上场十几分钟之后,却是进入了一个空档期,戏台上一时之间,却是动静全无,让大家感到有点诧异。
这时候让唐琪感到很诧异的是许戈竟然站了起来,笔直地走向了戏台,笑问工作人员道:“请问这里有没有二胡?”
场下原本排的节目今日却是因为演员突然发生了意外,出了岔子。工作人员一脸怀疑道:“你不会是想要上台去表演二胡吧?”
谈秦笑道:“你就决定吧,是让我上,还是让台子空着!”
工作人员一咬牙,“上吧!”
并不是任何人都胆敢上台的,如果这个家伙是一个没有什么实力,就当做一个笑料罢了。工作人员一方面这么想,但是另一方面却是从谈秦笑容里读出了一些自信与可信。
看到谈秦上场,海子有点兴奋,叹道:“已经有七年没有听过他拉二胡了啊!”
唐琪在一旁吃惊道:“七年没有弹,他能行吗?”
海子慈爱地望着唐琪,笑道:“行!没有我家谈秦不行的。”
唐琪若不是看在海子一脸纯真的表情下,绝对会因为这个涉黄的话,向他甩一巴掌,不过这时,谈秦开始拉自己的二胡了。
“滋噶。滋噶!”谈秦很专业地在调弦,他和自家爷学二胡的时候,曾经听过最多的一句教导便是,别人就是再大师,你在摸二胡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要调准适合自己的音。拉二胡和做证明题一样,需要有质疑精神,更重要的是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要忘掉其他的旋律,弹出自己的心声,那样才是真正的拉二胡。
在磨叽了一番和场下有点嘲笑之后,谈秦开始进入了自己的状态,如同写欧阳询的字帖一般,他眼神放空,将自己手中的二胡当做了一条路,而自己的手慢慢地在这条路上勾勒出看似与瞎子阿炳雷同却又更加精彩的故事。
瞎子阿炳的二泉映月,是拉二胡每个人的心声。每个人胸中都有两条泉水,一条在天上,一条在心间,当心中的月亮与天上的月亮完全一致的时候,那是一种精彩,而当两个月亮看上去一样,却又会因为泉水波动发出轻微荡漾的时候,那又是一番别样情调。
二十岁的年轻人拉着六十岁人才能体味的二胡靡靡之音,场下的观众从一开始的喧闹逐步地走向了随后不可抑制的淡淡欢快抑或忧伤。
唐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流泪,她似乎看到了台上这个年轻人在半年的时间里面,走过的那些坎坷,被自己的情敌整蛊,从晨报无冕之王跌入谷底,被自己的上司当做挡箭牌,被自己的同事看作苍蝇,避之不及!但是为何这样的男人还敢站在台上,表现出这种洒脱,不怕别人讥笑,也不怕别人高看,只是在波澜不惊而又荡气回肠地演着属于自己的人生音乐。
而在海子的眼中他似乎看到了数年前的谈秦,脸上始终带着自信,眼中总是狡猾与奸诈,胸中出了谋略还有对兄弟的义气。当他从火车站接到谈秦的一瞬间,心中忍不住揪了一下,虽然看上去谈秦一如既往的温和微笑,但是熟悉他的海子却是知道,谈秦是饱经风霜之后,才回归故地的。海子一直没有问谈秦究竟在长沙发生了什么,那是因为他知道,谈秦能够自己走出来。
有些人需要倾诉,但是谈秦却不需要,他总是通过自己的调节,让自己的越来越强大。通过倾诉会让自己的内心变得脆弱,谈秦从来只相信自己才能医治好自己。
二胡声从喧闹中开始,却从寂静中结束,过了半晌,大家才开始股动自己的手掌,为台上的年轻人鼓掌,同时在打听这是从那个剧团里面出来的家伙,竟然如此优秀。
谈秦走到了眼泪汪汪的唐琪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小妞,咱们走吧!”
海子憨憨地笑了,自己的表弟终于站起来了,终于诚心诚意地又恢复了那猥琐的骗死女人不偿命的花花公子模样。
唐琪很感动,谈秦一首二泉映月送给了她在这个城市的美丽开端!
而对于谈秦,何尝不也是一个开端!
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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