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公主派人送来的信。说是让我不用一味避嫌。虽说国公爵位没有了,但以往那些旧友也不必撇清,若是真有能用的,朝廷可以仿照我的例……”
说到这里,徐肃元忽然脸色一板,郑而重之地对妻子道“太后如今也已经到了那个时候,一旦公主真的监国,必定是雷霆手段,别看有些人会得益,但还有不少人会倒霉。你让你娘家那批人都注意一些,别以为昔日有过些功劳就招摇过市,现如今可不比以往,先头抄家的那些人你都该看见了,别以为上头不敢动刀子杀人。越是爵位高,越是危险。”
张氏的娘家也是国公,如今虽然不如徐家这么风光,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归还是有几分实力。她即使再笨,也知道如今这时候使不得小性子,连忙点头答应回家去规劝一下几个兄弟叔伯,最后不免小心翼翼地提起了女儿的事。
“那都是小事,公主是最宽大地人,万万没有故意轻贱她的道理。等过个两三年,大家都忘了这事的时候,设法把人弄出来也就是了。”徐肃元见妻子似乎有些不满,不禁加重了几分语气,“自古以来进了冷宫地人就和死人一个样,你也别想太多。我这个国公的爵位虽然是因为不得已而革去地,但教女无方地罪名却实实在在,你可别以为我这个位子就坐得那么稳当!”
丈夫这么说,张氏也只得怏怏应了,而徐肃元又换了一身衣服去各家拜访,自然少不得又是一通官样文章,顺便在字里行间再提点两句。现如今各家的当家哪个不是积年地人精,三言两语自然是心领神会。至于那些个冥顽不灵的,他自然根本不会过去拜访。上头要做法,总得挑几个刺头,保住值得保的,那也就够了。
对于崔夙来说,驾崩这两个字的意义与其说是悲痛,还不如说是茫然。当听到延福殿中人的报信,又带着几个太医匆匆赶到皇帝寝宫的时候,她看到的就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仿佛床上的这个人不是刚刚辞世,而是已经死了好几天甚至好几年似的。
满宫戴孝的同时,那哭声却无论如何都带着几分虚假。不说这些忧心自己前途的妃嫔还有几分力气为了皇帝的驾崩而哭泣,就是那些伺候在延福殿的宫女太监,也同样不知道前途如何,哭声自然是有气无力的。倒是豫如在得知消息后感伤了一阵,却也没有什么眼泪。对于那个宠幸了她却又弃如敝履的皇帝,要说感激或是爱意,自然全都是空的。
新帝的登基大典虽然还在筹办当中,但是,宫中的称呼却已经渐渐改变了过来。尤其是对一帮升格成为先帝嫔妃的娘娘,境遇的改变更是让她们心惊肉跳胆战心惊。如今自然不会有什么殉葬的勾当,可是,从今往后就要真正在慈寿宫的眼皮底下过活,她们怎么能够不惊?先前的大清洗中,除了豫如之外,留下的人只有几位美人才人,还有两个从美人降格为宝林的倒霉嫔妃,说起来竟是没有一个上得台面的,于是,玉宸宫便成了万众瞩目的地方。
一个不过是卑微宫女出身的女人,竟是要母以子贵成为皇太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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