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两边是并排的一间间漆黑病房,房门紧锁着,但是透过玻璃隐约可以看到,里面似乎有人影晃过。
纪无欢立刻紧张地握紧了聂渊的手。
“别怕。”男人低声安慰道:“有我在。”
这条走廊实在是静得可怕,他们能清楚地听到自己加速的心跳与彼此的呼吸声。
好在并不长,一眼就能看到尽头,中途还有个护士站,这个护士站看上去也和现实里的差不多,十分普通。
桌子是白色的,干净的桌面上放着一台老式的白色台式电脑跟一个黑色的电子钟,闵焱试着开机,却发现需要开机密码。
几人在抽屉中找了一下,里面只有两个空白的工作记录本、几支黑色签字笔,被纪无欢偷偷顺走了一支,揣进了兜里。
闵焱非常自觉地帮他打掩护。
接着他又翻了翻桌面上的登记本,上面竟然记录了每一个进入这一关的打码版玩家编号,其中有两个被划掉了。
不用说,是管才发跟严广梁被游戏淘汰了。
接着玩家们小心谨慎地走到了尽头,发现那通往楼道的门被锁上了,聂渊尝试了一下暴力破门,打不开。
像密室类游戏,就算魔方没有明确规定不许使用暴力,但在一般情况下也是无法使用暴力手段强行破门的。
“靠,又得找钥匙,咱们再去护士台看看。”闵焱感觉脑壳痛,猜测道:“很可能需要找到开机密码。”
几人又回到了电脑前,又是一番搜索,人多力量大,这次找到了一张贴在抽屉底部纸条,上面写着一串英文。
“herehees!”
“他来了?‘他’是谁?”纪无欢隐隐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闵焱摇摇头,心里也有不好的预感:“小心点。”
随着密码输入,电脑显示正确,屏幕很快亮了起来,紧接着毫无预兆的直接进入了一段播放的视频。
这是一份静音的黑白录像,上方显示的时间竟然是十二年前,背景在一间明亮宽敞的大病房里,床上躺着五六个病人,一个医生模样的中年男子拿着记录本一边查看病人的情况,一边对镜头说着什么。
最初看着很正常,可是当镜头转到病人身上的时候,玩家们集体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些病人身上插满了各种颜色的管子,另一头连接着一些不明仪器,浑身的皮肤溃烂,脸部肿胀不堪,身体竟然被剖开了,体内的器官裸露在了外面。
最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他们竟然还活着!其中有一个女人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他,那眼神里充满了痛苦与绝望,还有满满地哀求,但是她的嘴里也插着一根管子,发不出任何声音。
纪无欢实在受不了这种血淋淋的场景,多看两眼都觉得浑身疼,直缩脖子,但是又担心会错过了什么重要线索,不得不盯着看。
好在这样的镜头并不长,两三分钟后,那个医生独自离开了病房,在出门前,他脱掉了白大卦,镜头拍到了他的腰上,皮带上面挂的正是一串钥匙。
“开门的钥匙很可能就是它了。”闵焱低声说道。
如果说十多年前的钥匙在这个医生身上的话,那么现在会在哪里呢?
线索很可能就在视频里!
玩家们集中注意力,继续看下去,视角随着医生关门的时候稍微中断了一下,拍摄者留在了病房里。
在中断前,纪无欢注意到门上有一个绿色的安全出口指示灯,而且在靠门最近的那张床上躺着的那个女人竟很像是先前黑暗里见到的趴在床上的女鬼。
“喂,你们看,这......好像是在我们刚才的病房里。”纪无欢刚说完,那个医生已经从病房里出去了。
随着屏幕再次亮起的时候,他来到了一条明亮的走廊上,视角也突然一转,变成了从上而下,像是转为了监控录像。
纪无欢想起他们走过来的那条路上就有个监控摄像头,而且角度似乎就是在那个位置!随即越发觉得视频里的那条走廊竟很像是他们刚才走过的地方。
按理来说医院里的走廊基本都长一个样子,可是青年心里不好的预感却越发强烈了,眉心突突直跳。
录像里的白衣医生关门后就站在门口没有动了,低着头,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纪无欢忽然又发现了一件事情,明明他出来的时候是脱掉了白大卦的,怎么在走廊上的时候又穿上了呢?这不太科学啊。
难道......这不是同一段视频?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苏琪儿就轻呼了一声,随着她惊恐的目光,玩家们骇然发现,视频上面的日期竟然变了。
赫然成为了“2019-10-2400:14:14”。
纪无欢猛然看向护士台上摆放的电子钟,居然和上面显示的时间一模一样。
正是现在!
这个录像拍的竟然是现在!
下一秒,视频中的医生猛然扭过了头,脑袋诡异地旋转了180度,正对着监控器露出了一个阴森恐怖的笑容。
紧接着他开始走动了,现实里,右边的走廊上传来了“嗒、嗒、嗒、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验证了那串密码。
herehees!
他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