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药丸的旁边,正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一句话:“dieu est pardonné parce qu’il n’existe pas.”
这张纸很薄,因为时代久远,已经渐渐发黄。
而那一行字写下的时候,似乎下笔非常用力,墨水深深渗入纸张内,几乎要将它生生刺穿。
若是以前,阮白对外语一窍不通,是根本看不懂,也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
但从人鱼村的世界里出来后,出于好奇,再加上顾不朝的强迫,导致她对每种语音都浅薄地学了一下,起码做到了能辨别这段话属于哪个语种。
法语。
而且,这还是《红与黑》里的名句——
上帝之所以被人原谅,是因为上帝是不存在的。
出于对第一个游戏世界的怀恋,阮白特地去看了杜文书喜欢的《红与黑》,知道里面的这句话。
在发现了这张纸条,认出了句子后,她的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瞬间活跃了起来!
她连忙走过去,观察了一下地上鬼怪脚踝处的绳子断口处。
两条绳子的断口都很干净,没有任何被拉扯磨断后的毛毛,只是左边那条看着断了很久了,沾染上了灰尘和血液,而右边的那条绳子,刚刚才被阮白切断。
对比了一下两个断口,阮白验证了内心的猜测。
果然,这个女孩能觉醒,不是意外。
她的绳子,是被隔断的,只是救她的人或许出现了什么意外,才只断了一条绳子,留着另一条,让她还能在地下室里活动。
发现了这一点后,所有一切的线索,都在她的脑海里逐渐融合,最终形成了一条无比清晰明朗的路线——
不出意外,隔断了绳子,并拿走了那堵住鼻孔的小药丸的人,就是杜文书了。
无论是这个女孩,还是上面吊着的四个,都是以鬼怪的形式存在的,而并非生前就遭受了这样的对待。
阮白大可以怀疑,她们被虐待死后,因为怨恨而化成了厉鬼,在学校内寻仇,以至于老师请来了路子阴毒的大师,将她们的魂魄捉住,封住七窍陷入沉睡,关进了这个屋子里。
不知是怎么回事,杜文书发现了这个地下室,见到了这个情况。
出于对她们的不忍,他取出了小药丸,写下了这段话谴责的话,放在了角落里。
至于为何他只隔断了一根绳子,也很容易理解。
鬼怪清醒后,必然会异常暴怒,只是双腿被奇怪的绳子捆住了,没法移动。
而杜文书割了一根,它就能晃动了,也能趁机攻击他了。
想到之前那档案里,说过杜文书休学过半年,阮白猜测,他应当是受了严重的伤,才被送回家修养。
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五个女孩的情况是否和杜文书有关,但她想了想,这个可能性不大,杜文书也没必要这么作秀。
她回忆自己在人鱼村时,顾不朝曾告诉过他,通过杜文书的日记,了解到杜文书对非自然的灵异情况很感兴趣。
也正是出于这份兴趣,他试探着研究了人鱼和人鱼阿妈之间的联系,导致自己被人鱼阿妈杀害。
他当时在那么做的时候,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游戏将这些细节呈给自己,又是想告诉自己什么?
阮白想不明白。
这时候,地上的鬼怪依然还在缓慢蠕动。
她怨恨的双眼死死盯着阮白,伸出手还想继续抓她。
阮白拿起那小药丸,谨慎小心地走了过去,眼疾手快地抓住鬼怪的手,把它塞进了对方的鼻子里。
而在鼻孔被堵住的那一刻,鬼怪的力气骤然消失,整个身子倒在了地上,完全没了声息。
见女鬼没了动静,阮白用脚摇了摇她,确认它不是在装睡。
见状,她松了口气,准备找机会重新回到地面,继续在办公楼里寻找信息。
无论是学校里如今泛滥的疟疾,还是那些被困在这里无法超脱的npc们,以及她最想知道的校规来源,都还是个未解之谜。
她不能再把时间浪费在这里了。
然而她还没走几步呢,一直沉默着不说话的系统,突然发出了一串质问声。
【宿主,看着那倒在地上的,孤苦伶仃,可怜无助的女孩子,你的心里,难道就没有一丝动容吗?】
阮白:“……”
等等,系统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心里徒然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与此同时,系统贱兮兮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滴!恭喜宿主,随机任务发布:救出被困的女孩,并将其带出这地狱般的囚笼!】
【因为该任务简单,积分奖励为400,希望宿主认真完成!】
阮白:“……这简单个鬼啊!!!”
作者有话要说:系统惊喜道:没错,这就是一个“简单又只和一个鬼有关”的任务,简称为“简单个鬼”没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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