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东西掉在这了,应该就在李冒年那间牢房。”王徐的声音阴沉嘶哑。
“是何物,小的帮您仔细瞧着点万一掉在别处也好找回。”牢头的声音透着讨好。
“一个香囊。”王徐冷淡的说道。
宁朔一愣,为什么王徐的香囊会掉在李冒年的牢房门口。牢头越走越近,就在宁朔的隔壁间喊道:“大人,是这个吗?有些脏了小的帮您拍拍。”
“不用了。”王徐一把夺过,也不嫌脏,用袖子蹭了蹭收进怀中。
牢头看着他的样子自觉有些尴尬,搓了搓手躬身走在前头道:“那小的送大人离开。”
宁朔看着火把的亮光渐行渐远,也跟着离开天牢,他一路跟着王徐来到相府门口。
相府的门口站着两个带刀侍卫,他出示一个金牌后,侍卫才放他进去。
进去后宁朔才发现这宫里的皇帝是真的狠,偌大的相府连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只派了几个暗卫在角落里藏着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觉得奇怪,这样一个人还敢夸下海口说要活捉白狸,白狸要不是因为拜了个和尚做师父,应该能一口吞了他。
宁朔站在一片黑暗中,看着相府大厅内王徐手中紧紧攥着那个掉在地牢中的香囊。
香囊十分的普通是月白色的,上面绣着几枝翠竹,看了半天宁朔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东西,值得王徐这么宝贝。
王徐整个人陷在在椅子里,神色有些扭曲。
宁朔不禁耻笑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就这么一个废物。也就一巴掌的事情,白狸说师父不允许她伤人,但是不代表小爷不可以。
有这个闲工夫看他,不如回去看小骗子,小骗子可是好不容易才答应待到事情了结之后,跟着自己回家的。
他踏着月色往客栈的赶去,同时白狸也从大将军府的院子里翻出,两人在客栈门口相遇,都有一种出门回家太晚被抓包的尴尬。
白狸指着天上的月亮道:“今晚月色不错,哈哈。”
“嗯,风也很大。”
“什么?”白狸猝不及防被他一把抱住圈在怀里。
“我说风太大了,来我怀里说话。”
白狸趴在宁朔的怀里只能听见咚咚咚的心跳声。她挣扎想从怀中抬起头,听清宁朔说些什么。被宁朔一把按在胸口,紧紧的抱在怀中。
“月色真好。”白狸小声的说。
“都怪月色太美。”
白狸在怀中发出闷闷的笑声。
宁朔搂着她的腰跳上房顶,两人好一会都没说话。
过了一会白狸问道:“你可有打探到什么?”
“王徐他好像疯了,而且他不知道从哪得到了一个捕妖铃。等有机会跟着他,再探探看他是从何处得来的。”
白狸皱眉,“事情变得有些奇怪,这几日我应当会住在将军府里,你有事可以到那找我。穆天恒这个人也很不对劲。”
“怎么说?”宁朔好奇道。
“我无法从命书里看到关于他的一切。”
宁朔沉吟了一会道:“难道他不是人?命书只记人。只有游离三界外才不会被记录,像你我这样。”
“他是人,如果不是的话根本就不会有命书。”白狸肯定的道。
“那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凡人说的,我命由我不由天。天选之人。”
“天选之人是什么?”
宁朔翘着看着天上的圆月说:“简单点就是,如果他想造反就一定能成功。”
“你是说他会造反?”白狸惊讶的问道。
“不是,而是天选之人一般都会有与常人不同的志向,且最后一定都会成功。但这样的人一般都会经历很多的坎坷。”宁朔说道。
“难怪我看他一脸短命的样子。是不是坎坷过不去了就会死啊。”白狸问道。
宁朔笑着点头正要夸她。白狸忽然冒出一句“天道在这方面还真不是一般的,讨人嫌!”
小骗子这张嘴是真的不饶人,宁朔吓得捂住她的嘴道:“什么话都敢说。”
白狸拍掉他的手大言不惭的说道:“怕什么,我有九条命。”
宁朔莞尔一笑道:“十条,我的命也是你的。”
“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黑猫跳入他的怀中道:“天马上要亮了,快送你家主子去将军府。”
“遵命。”宁朔抱着她在静谧的夜色中,城中只有依稀几家的灯火还亮着。一路徐行,小心的将白狸裹入怀中,虽说修仙之人早已不惧风雪,但一丝风雪也没有落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