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又到了周末,舍友也在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家。
“一起回吧。”
“嗯。”她无心的回复着,满脑子都是顾宇豪刚才有温度的手臂紧紧保护着自己的样子。
告别陈汐的顾宇豪打着小粉伞,懊恼的想为什么这伞这么小,一路跑着到了车里,他的发丝已有些沾湿。
全湿的伞弄得车座湿哒哒的,杨秀美马上吩咐自己的孙子,“快把伞放到后备箱去。”
“就放这吧,我没事的。”顾宇豪固执的将伞放在身边,裤子也沾湿了不少。
杨秀美看了看那伞,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把晴雨伞,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那就是它的颜色,顾宇豪从小接受主流审美教育,是定不会用这样粉色的伞,那这伞的主人…
她看着自己孙子一脸温柔,满意的笑了笑。
一场雨过后,整个城市都焕然一新,无尽的黑夜被点亮,尤其是很早就升起的太阳,让这个周末格外清新。
只有在梦里,陈汐才笑的最无忧无虑,最灿烂,那让人炫目的笑容仿佛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不巧这里有人看不惯。
“陈汐!陈汐!你这个小丫头,你快起床!”一阵暴躁的叫喊,将沉睡的陈汐硬生生的从梦里拉回现实。
她缓缓睁开眼睛,又是这个小房间,同样的天花板颜色,同样的家具摆放,还有早上熟悉的这个小祖宗。
“怎么啦?”她摸摸小家伙的头,却不愿意坐起来。
“陈汐,快点做饭给我吃,我饿了。”小小年纪的他直呼她的姓名,语气并不是撒娇,也不是哭闹,而是命令,那刻薄的语气不知是跟谁学的。
“好。”陈汐无奈的叹了口气坐了起来,小家伙已经光着脚又开开心心的跑了出去,她再次定神环顾四周。
这就是她的“家”,也不能说是她的。
记忆再次回到一年前,人民医院的那个冰冷的夜晚。
那是一个的冬天,因为那一年的雪较往常几年下的尤其多,陈汐很清楚的记得年份,过完春节不久的一家人,却遭遇了不幸的变动。
医生刚刚签了死亡通知单,陈汐的姥爷在病痛的折磨中离开人世,人的生命总有尽头,老人家终于忍受不了病痛的折磨,两脚一蹬便去了极乐世界,留下这一堆的俗事给自己的儿女,全家都处在悲痛中。
“陈民,你们一家也在老爷子家住了这么久,什么时候搬出去啊?”陈汐的舅舅先开了口,小心的质问着自己的父亲,一旁的陈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是什么时候了,他们还在想着财产如何分配?
他们说的正是姥爷在近郊100平米的房子,那也是他的唯一财产,如今老人家去世,房子就落在他的儿子头上,这是老人家的清清楚楚做了公证的遗嘱,陈汐的妈妈虽然觉得不公,却也无力争辩。
如今舅舅这么对自己家,难道不知道姥爷脑梗的半身都瘫痪的时候,只有爸爸这个女婿出面解决,到处借款替老爷子治病买药,做治疗。
他不曾想着,这一年来父亲替着他尽孝道,为了姥爷的病情,也为了方便照顾老人家,卖掉了自己家的房子,一家人住进了这个老房子吗?
“小舅子,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现在我们没有能力再搬去其他地方了,你看我们能不能继续在这住一段时间?等我存够钱…”
“好吧,好吧。”舅舅和抱着孩子的舅妈对看一眼,不耐烦的摆摆手,便答应了。
从那以后,陈汐一家三口就变成了寄居者,和舅舅一家挤着住在一起。
但陈汐从不抱怨,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父母并不是做了不好的事才会落到今天这个局面。
每当‘家里’只有陈汐一家的时候,他们便开始畅想哪一天存够了钱,有能力买自己房子的?时候,他们会给新家的客厅贴上什么样的墙纸,会买什么颜色的沙发。
那个时候陈汐幸福的靠在妈妈肩上,安静的听他们讲着规划,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因为她爱自己的爸爸妈妈胜过爱任何的事物。
“让我用正义之剑来消灭你!”电视的声音开大了几分,陈汐回了神,刚才把自己闹起床的小家伙似乎已经开始专心起早间热血动画,再也没心理会她了。
陈汐依依不舍的离开床,无力走向厨房,准备给弟弟童童做早餐,不一会儿,进厨房没几下,她就准备好所有餐点了,说起来,她有这样会做菜的手艺,还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被使唤来使唤去才能练就的
“童童,快到餐桌上去坐好。”
“砰!”她准备好牛奶,端上早餐的手却被一声带愤怒的关门声吓到了,一个不稳差点把装着鸡蛋的盘子摔下。
“有点钱你就投进去,什么时候才能存到钱啊!”门外一道尖锐的女声传来。
最近股票市场十分不稳定,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陈汐闭着眼睛也知道,是舅妈又在埋怨舅舅投资股市,结果把钱都套了进去,那声音十分刻薄,这下她知道童童那语气是跟谁学的了。
“童童,回你房间去玩一会。”弟弟童童现在还在上小学,不想他也受到大人这些事情的困扰,看着眼前这马上就要吵起来的状况,陈汐忙推推他叫他回房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