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才刚刚走到的村口,就瞧见几个年轻姑娘坐在村口的石头上绣帕子。
明明是一起的,却一个不搭理一个,活像是在斗气似的。
刘翠花看了啧啧称奇,可是春梅却想了起来。
对哦!她就这么走了,岂不是将娄大哥拱手让人了?
苏九月一颗七巧玲珑心,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反常,担心迟则生变,连忙挽住了她的手臂,“春梅姐姐,我家里这几日可热闹了呢!来了好几位客人,陆嬷嬷还是京里来的呢!前几日我没事儿就让她同我讲讲,京城里如今时兴一种绒花,陆嬷嬷正巧会做,我正缠着让她教我哩!你去了也可以一起学学!保准十里八村都没人同你一样的。”
到底女孩子爱美的天性还是占了上风,“什么绒花啊?跟咱们在雍州城买的一样吗?”
“那哪儿能一样?陆嬷嬷说连宫里的娘娘都用的那样的绒花哩!”
“真的?!陆嬷嬷能让我一起学吗?”
“怎么不能?陆嬷嬷很好说话的。”
“那咱们学会了,做些绒花去卖钱,岂不是比绣帕子更赚钱了?”
……
两个小姐妹有说有笑的,就连一旁的刘翠花也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天下哪儿有不俏皮的丫头?她家九丫平日就是有些太过乖巧了,春梅性子活泼,同她多玩些日子,倒是也不错。
三人走了一个时辰才到了夏杨村,村子外头有几个总角小儿在玩闹,远远地看到她们走来也知道叫人。
刘翠花一路上跟着乡亲们打招呼,带着两个丫头回了自己家。
家里两个儿子回来了,忙碌了几个月的吴传可算能歇息几天,他坐在门口的石墩上抽着旱烟。
见着自家老婆子带着儿媳妇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个大侄女,他这才站起身,“还当你们明儿才回来呢,都回娘家了,怎的不多住几日?”
刘翠花何尝不想?可是家里这老的老小的小,即便是有陆嬷嬷帮着照应,她也不能把一大家子人就这么丢下啊?
“老大家的月份大了,我心里头还是放心不下。”
吴传这才点了下头,看向了跟在她身后的春梅,“春梅也来啦!好些日子不见都长成大姑娘了。”
春梅冲着他笑了笑,乖巧地叫了声姑父。
吴传又对着苏九月点了下头,才招呼她们,“走了一路也累了,先回屋歇会儿。”
这会儿还没到正午,外头的太阳还不算毒辣,宋阔搬着个椅子坐在院子里,一个小厮正在给他打扇。
因着在养伤,他身上的衣物也就随意了一些,先前儿穿着方便行走的短打,也都换上了宽敞的长袍。
他阖着眼睛,舒服惬意地享受着这浮生偷到的几日闲。
恍然间,听到了外头的说话声,他睁开了眼睛,朝着门口看去,就见到刘翠花她们娘仨走了进来。
刘翠花和苏九月他都认识,只后边的那个姑娘不识得,估摸着应当是她们家亲戚。
春梅一进门就瞧见院子里一个气质出众,仪表堂堂的男子躺在椅子上,她微微有些惊讶,怎么姑姑家还会有陌生男子?怎的从未听九丫她们说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