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程季倒也没那么生气,虽然别人造谣的是他本人。
他淡定地坐在椅子上,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捧着茶杯轻啜一口,才说道:“娘,您别生气了,若是气坏了身子,那才叫人得逞了。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白的还能叫他说成黑的不是?”
李夫人气得一甩帕子,说道:“你这小子什么都不知道,人言可畏呀!”
李程季又接着道:“娘,您便是信不过我,也得信英子,他已经去查了,相信过不了两日,便会还了儿子清白。”
李夫人听了他这话,确实稍稍安定了些许,才又接着跟他说道:“罢了,待会儿你还是上曲家一趟,这风言风语来的蹊跷,得好生跟曲家人解释解释。”
李程季应了下来,手中还端着茶盏,却被李夫人直接一把夺了过去,说道:“还喝呢?别喝了,去你老丈人府上,他们还能不给你喝茶不成?”
李程季一脸无奈,李夫人又给他手里塞了两个礼盒,说道:“快去,早些过去将这传言说清楚,你们的婚期也快到了,可别因为这个再出什么变故。”
李程季带着两个下人,手里拎了几个礼盒,径直上了曲家的门。
今儿也不是休沐的日子,曲大人却不在衙门,而在家中。
李程季虽然不知道为何,但想着也不用专门去衙门跑一趟,倒也觉得不错。
他请了曲家门房的小厮代为通传,没多久小厮便出来请了他进去。
曲大人见到李程季,又看到了他手中拎着的礼盒,眉头彻底皱了起来。
李程季对着曲大人行了一礼,“见过曲大人。”
曲大人嗯了一声,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李程季,这两日外头的风言风语你要如何解释?”
李程季叹了口气,“曲大人,小侄自个儿还迷糊着呢,小侄这几日一直都在府上,顶多也就去梨园听个小曲儿,也不知哪个坏了心肝的在外头传这瞎话。今儿小侄才刚刚得知此事,便赶紧过来了,想着跟您解释一番,您也甭听那些坏东西乱说。”
曲大人板着一张脸,说道:“是不是传瞎话的我自个儿心里自有评判,你且说说,为何那个叫彭明的手上会有你的帕子?”
李程季:“?”
早知道一个帕子就能招惹来这些麻烦事儿,他当初说什么也不会将帕子给了彭明的。
依着彭明对龙阳之好的抵触,估计如今听了这些传闻,怕是比自己还要不自在。
虽然很是无语,但李程季还是对此做出了解释,“那彭明原先在金陵的时候被小侄所救,他才能赶得上去参加府试。如今他也中了举,可以来京城参加春闱,便到小侄的府上拜会。想到往事,他就有些情难自禁哭了起来,小侄便将自己帕子给了他,看着他鼻涕眼泪的,那帕子小侄便也不想要了。”
曲大人的眉头依旧是拧着的,显然正在心中衡量李程季所说得这些话。
李程季见状又补充了一句,“大人,小侄在京城这么多年,虽说从前有些许不懂事,但您又何曾听闻过小侄有那断袖之癖?这事定然是有人在背后捣乱,英子已经去查了,大人您便是不信小侄,也该等等他们查出来的结果才是。”
曲大人微微颔首,“你说得在理,你先回去吧,等这事儿查清楚了再说。”
李程季站起身,正要走,却被曲大人叫住了,“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