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码起的太早,对于他这个后世人来说,绝对是种折磨。
耳边传来太监王诚的喊声:“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声音宏亮,但是却没有后世电视剧里的那种尖锐。
话音刚落,就有太监来报,说太后和皇后正朝左顺门而来。
朱祁钰纳闷,这两位大佛没事来干嘛,却远远看见太后和皇后的銮驾已经开了过来。
待到几近,朱祁钰上去见礼,道:“见过太后,见过皇后。”
孙太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当是回礼。
钱皇后则是盯着他一直看,也不说话,只是眼神中有种奇怪的意味。
朱祁钰问道:“不知太后今日来早朝,是有何要事?”
孙太后淡淡道:“无甚要事,郕王监国也近一个月了,哀家不放心,过来看看。”
一番话说得朱祁钰好生腻歪,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小太监搬来两个椅子,请孙太后和钱皇后坐下。
群臣远远地看到太后和皇后来了,不禁议论纷纷。
“太后今日怎么来了?”
“你问我?我哪里知道。”
“你说太后是否是为陛下的事而来?”
“有可能,昨天不是有消息传来么?也先要把妹妹许配给陛下。”
“我堂堂大明皇帝,怎能娶那胡人女子。”
“不是说陛下娶了就能回我大明么?”
“这你也信......”
一时间小广场上议论声四起,百官交头接耳。
值日的监察御史刚想出来维持秩序,眼神却瞄见吏部尚书和礼部尚书两位大佬也在窃窃私语,赶忙站了回去。
王直对胡濙道:“源洁,你看太后今日来是否是......?”
胡濙扫了那面一眼,道:“也许是,也许不是。”
王直恼怒:“源洁,你昨日是怎么说的?”
胡濙淡淡答道:“老夫什么都没说,太后什么也没做。”
王直顿时被怼了回去,气哄哄地道:“你别当这个礼部尚书了,去武当山出家吧。”
胡濙见状,故意调笑道:“老夫这个礼部尚书乃是正二品,不是行俭能决定做不做的。”
王直无语,语气缓和下来道:“源洁,你也不用气老夫,如果太后真的临朝,那老夫肯定要辞官回乡。”
胡濙看着他,道:“行俭,我还是那句话,太后现在什么都没做,等她做了再说。”
王直点点头,喃喃自语道:“只要是大明朱家天下就行。”
胡濙听到他的话,什么都没说,转身站了出去,大声道:“肃静。”
百官立刻闭嘴,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胡濙对着左顺门上的朱祁钰点点头,又站回朝班。
朱祁钰点头致谢,然后道:“诸位大人,有本就奏上来吧。”
早朝又回归了正常。
没有什么新鲜事,整个早朝的事情基本都是之前商量过的。
户部尚书周忱调任工部,监督管理武备制造。
右都御史俞士悦兼掌大理寺事务。
只有都察院的人跳出来说,王振九族二百多口人因为缺粮差点饿死人,朱祁钰还调拨了一点粮食给都察院,免得不该死的人死掉。
整个过程中,孙太后都是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朱祁钰处理朝政,一句话都没有说。
这让下面的吏部尚书王直放心了许多。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孙太后今天来,兴许只是一时兴起,并没有插手朝政的意思。
王直小声对胡濙说:“源洁,看来今日是老夫多虑了。”
胡濙抬头看看左顺门城楼,没有回答王直的话,脸上也是面无表情。
王直奇怪,小声问道:“源洁?你这是怎么了?”
胡濙扭过头来,小声答道:“行俭兄,今日恐怕真的要出事。”
“源洁为何有此言?”王直问道。
胡濙用头示意了一下,道:“今天我观太后,她一直在盯着都察院那面,刚刚都察院出班奏事之时,孙太后还起身了一下,后来又坐了回去。”
王直顺着看了过去,道:“源洁是说那杨善今天要......?”
胡濙小声道:“希望是我的错觉吧。”
王直盯着杨善,没再继续说。
而此时的杨善一样的面无表情,头都没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孙太后在城楼上,看着都察院的一群官员,心中正在怒火中烧。
胡濙观察的没错,刚刚都察院的官员出班奏事,她真的以为是杨善安排的,结果说的居然是王振家属的事,心中一股火就冒了出来。
“哀家今日来此,不是听王振那个死太监的事情的,你杨善怎么还不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