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县县令难以置信,脸色也霎时惨白起来:“死了?怎么死的?”
苏县尉嘶声叫喊着,表达还算清晰的,将刚才战前对阵前后事,道了个详尽。
原来,广德卓的随行副将,见苏县尉将广德卓射死了,却还没能留下敌军将领的性命,顿时大怒,拔刀便要斩他。
苏县尉见势不妙,拔腿就跑。
苏县尉跑下城墙后,广德卓的副将仍是穷追不舍,满面狰狞的提刀要杀他。苏县尉见那副将周身不过十余人跟着,顿时心一狠,大喊那副将为叛军细作,再次下令,让城门上的弓箭手,反过来射杀在内城门下,提刀追砍他的副将。
城门上的弓箭手乃湾县本地守兵,自然听苏县尉的,立时一阵箭雨下来,广德卓的副将也步了广德卓的后尘,成了筛子。
这下,广德卓与其两名副将皆亡,此处城门上下,由广德卓掌军带来的众兵士,顿时哗然。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基本是还没等士兵们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主将们一下嘎嘣都死了。
顿时,湾县城门上的兵,与城门下的守兵,都僵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苏县尉才不管这一堆烂摊子,他认为自己的小命最要紧,在广德卓被敌军所擒当肉盾的那刻,他就认定湾县守不住了。
那样的万箭齐发,也没能留下敌军将领的首级,苏县尉更是骇的肝胆俱裂。
好不容易在广德卓副将追砍下,侥幸保下一条小命的苏县尉,趁着此时众兵都因为眼前的变故怔楞着,再没人跑来砍杀自己的为广德卓报仇的空挡,拔腿就跑回县衙,找自家县令姐夫救命。
湾县县令听完这些后,腿立时就软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口中直道:“完了!完了!”
湾县县令此话才落,东城门便传来破城锤剧烈撞击城门的轰隆声响,没过多久,其他城门方向,也传来破城锤攻城撞门的动静。
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尽管寒天冻地,路面雪深,仍是浇不灭攻城大军的热血战意。
绣有虎首咆哮的血色帅旗,在湾县东西南北四个城门下,飘扬而起,在雪景的映衬之下,红色成了唯一的亮色。
离仙郡的攻城之军,看到这飘扬在鹅毛大雪中的血色帅旗,喊杀冲城之声震天。
湾县城门上守城的兵士,看到这飘扬在鹅毛大雪中的虎首咆哮图,只觉得那帅旗上的血色,是用他们的血染红的,猛虎出山,咆哮山林,何人能与之争锋?
步兵列阵抗盾,掩护冲锋兵扛着云梯与破城锤行到湾县城门之下,破城的破城,架梯的架梯。
投石机在离城门三十丈处架停,不住向城墙上兵士聚集处投石。
此番攻城之势,在湾县东西南北四处城门下展开。
林知皇坐在战车内,看到湾县城墙上的守城之兵,散乱无章,毫无纪律,面对敌方攻城,一点守城战术都无。
看到云梯来了,滚石都不落一颗,这是何守城打法?林知皇看到湾县城内之军如此守城,纳闷不已。
难道是主将广德卓骤然身死,群龙无首的原因,才会如此?那也不应该啊。
广德卓还有一副将呢?
湾县城内的县尉呢?
随便来个守城的将领,守城战也不至于打成这样啊。
攻城之军气势如刀,守城之军颓如散沙,不过一日时间,湾县便被林知皇率军攻破了。
广德卓带来驻守湾县的万余士兵,在城门被破的那一刻,根本就没有御敌顽抗,而是直接向城外四散溃逃。
林知皇彻底拿下湾县后,为防先前占下的瞿县与垠县,被湾县战败的溃兵滋扰,立即命江越河与忽红率兵而出,追拿这些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