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睡得很沉，一个睡得迷糊，似乎这边发生的事情，他们没有丝毫察觉。
“护士小姐，这是什么意思？”男人看着护士问道。
“哦，没什么，你不用担心，我们的医生经验丰富，肯定能让你老婆顺利生产。你把这个签了，大夫的心理压力能小一些，出现意外的概率也会小一些。”
“什么？什么意思？我老婆会出事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跟你说了，我们的大夫技术很好的，这样的情况他遇到过很多次，你先把手里的这个签了。”
护士小姐虽然已经非常的疲惫了，但是她还是非常注意自己的语气，只是用‘这个’代替‘病危通知书’这个名词。
男人的额头上冒出了更多细密的汗珠，他从护士手中接过纸笔的手颤抖的非常厉害。
他的双眼，聚焦在‘病危通知书’这几个大字上，男人的喉咙蠕动的更加频繁起来。
护士小姐道：“先生？你是什么血型？”
男人深吸了口气，迅速在最下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看着护士小姐道：“O型血。”
“太好了，血库的O型血存量不多了，根本不够你老婆用，你现在跟着我去抽血。”
“好，好。”说着，男人把手里的纸和笔递给了护士。
护士带着他离开了手术室，男人失魂落魄，神志不清地跟着护士走了。
过了一会儿，男人用棉棒压着胳膊上的抽血口回来了。
坐在木椅上男人醒了过来，他揉着眼睛，看着男人道：“去干什么了？”
“爸，我抽血去了，医院血库里面的存血不多了。”
“哎，你媳妇还没有生出来吗？”
“没有，护士说，胎位不正，大夫正在处理。”
“真是的......”老男人的脸上，掠过一抹不耐烦的神色。
他看了眼自己身旁的老女人，用胳膊拄了拄。
老女人醒了过来，她吧唧了一下嘴，问道：“怎么了，生了吗？”
“还没有，胎位不正。”老男人道。
老女人叹了口气，也有些不耐烦道：“真是的，生个孩子，怎么还这么多事情，当初我生方翔的时候多顺利，在家里就生下来了。”
老男人道：“你是什么女人，她是什么女人，成天胡搞八搞。”
老女人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自己的儿子，似乎十分赞同身旁老伴的说法。
方翔有些生气道：“爸，你在说什么呢，你们要是累的话，就不要在这里等着了，回家睡觉去吧，有结果了，我会给你们打电话的。”
老男人站了起来，他伸了个懒腰，“我之前就说不用来，你能把这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你妈非得拉着我过来，真是的。”
老女人也站起来了，“翔子，你在这等着吧，我回去把汤给她热热。”
“好，好，你们走吧。”方翔十分不耐烦道。
老男人冷哼了一声，便带着自己老伴走了。
方翔来到木椅上坐下，两条腿开始情不自禁地哆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