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挥了挥袖子,背过身去,轻声道:“将他拖下去,暂且收押在大牢。”
身后是宁英杰的求饶和哭喊声,萧澈离开了膳厅,回到厢房去,叫人关上门,将外面的嘈杂隔绝开来。来滨州的这段时间,萧澈几乎没有休息好过。
好不容易,一场仗打完了,处理掉了北幽来的敌人,但是东越何尝不是有那么些,居心不良之人呢?不是萧澈不好好的休息,而是有些人根本不给他休息的机会。
虽说,宁英杰与萧澈的关系向来不好,但是萧澈了解凭宁英杰的胆子,过过嘴瘾还成,宁英杰自己是断然不会对萧澈起杀心的。宁英杰又不杀,在将军府杀王爷,不是自寻死路么?
可宁英杰偏偏这么做的,其中肯定受人怂恿。不用细想就知道,那些怂恿宁英杰犯错的,是谁的人。
奉旨来滨州协助的时候,萧澈就知道上面那位定是另有打算,好在萧澈早就在做了防备,提前叫一丈回滨州,暗中盯着从京城一路跟过来的探子们。
恐怕,现在海边渔村,正进行着一场厮杀吧。
献王府的人给厢房的暖炉中添了火,将暖炉移到萧澈的身边,接着又去哪毛毯过来,萧澈靠在躺椅上闭上眼睛。在十方他们没有回来之前,萧澈可以稍作休息。
到了用晚膳的时间,厨房的人本打算来喊萧澈去用晚膳,但是被守在厢房门口的献王府的人给拦了回去,边吩咐厨房的,熬些清淡的羹汤,用慢火温着,等王爷醒了就马上送过来。
厨房的人听了吩咐,点点头退了下去,到了夜里十方他们带着抓到的人回到将军付的时候,王爷厢房的门还是关着的。
十方小声的询问:“王爷在忙吗?”
丁暝对着十方勾了勾手掌,往前面走了几步后,丁暝轻着嗓子回答:“抓到的人,暂且找的地方关起来,王爷这段时间累着了,今日难得好好睡一觉,咱就不要去叨扰王爷了。有什么事,等王爷醒了再说。”
离京还不足一个月,眼看着王爷消瘦了许多。献王府的人,还想着没有照顾好王爷,回京之后怎么跟王妃交代呢。
又过了半个时辰,丁暝蹑手蹑脚的推开厢房的门,往房间内瞧了一眼,王爷似乎睡的很踏实,动都没有动一下。就是天色一暗,气温就更凉了,王爷睡在躺椅上只盖了一床毯子,定是不够的。
关上厢房的门之后,丁暝刚准备再去哪几个暖炉过来,顺便再找条毯子过来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接一声的咳嗽。
慌忙转过头去,只见王爷后背佝偻着,用手掌捂着嘴剧烈的咳嗽着。丁暝快步跑到王爷的身边,一脸担心的拍着王爷的后背:“王爷,您要紧吧?来人啊,快来人。”
王爷虚弱的抬了抬手,嘴巴张开还没说话,就吐出一滩血来,搭在身上的浅灰色的毯子被染成了鲜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