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觅在家打扮了一番,戴上了丝巾,不希望有人看到她。
她现在这种样子,跟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她恨极了余添,把她弄到这种地步。
她问清楚了余添的航班,打车去了机场。
余添一出来,便看到殷觅在等着他,他微笑了一下子。
那种笑容,带着淫邪的意思,让殷觅看了害怕。
余添东西不多,只有一只小小的行李箱,他左手拉着。
走到殷觅跟前,他扣住殷觅的左手,牵着她便走。
“余总,您别这样。”殷觅在后面,极其难为情地说到,一边要把自己的手缩回来。
“别哪样?我还想在机场来一次,不过牵一下你的手,怎么了?”余添回头,对落在后面的殷觅说到。
话怎么难听他怎么说,那么直白,那么狂妄。
狂妄到殷觅想杀了他。
余添的司机在门口等他,余添让殷觅上了车,殷觅不想上车的,而且还是他的车。
她在车上,一直低着头,毕竟已婚妇女的身份并不好听。
她在余添的车上抬不起头来。
把余添送到自己的住处,余添让司机送殷小姐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可以了。”殷觅急切地说。
余添又笑,那种看透一切的淫邪的笑,“会送你到后面的小区,你自己走回家。”
殷觅便不做声了。
殷觅羞于和司机说话,她觉得,余添已经成功地让她成为了一个荡妇。
结了婚却和另外一个男人保持着性关系的荡妇。
目光看着窗外,唇角凄凉地笑了笑。
到了后面的小区,殷觅下车。
恰恰让开车经过的冯麦冬看见。
冯麦冬自然认识余添的车。
他冷哼了一声。
回到家,冯麦冬又折磨殷觅,但他不正经折磨,他动不动提起余添,让殷觅心里动不动就收紧一下,殷觅受不了这种感情折磨,于是,她决定去找世亨集团的掌门人。
最主要的,他虽然知道殷觅和余添暧昧,但是暧昧成了什么样,他不知晓。
虽然殷觅从余添的车上下来,但不能说明什么,他没有捉奸在床,多少理亏。
殷觅觉得,她不能这样了,不能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
她想要自己的家庭,想找个人管管余添。
殷觅不是商场中人,她不知道余世中已经退休半年了,现在管理世亨集团的人是余掌珠。
隔行如隔山。
余添的大哥和二哥好像都没有余添厉害,而且,余添往日说话的口气,他的大哥二哥不管这些事,也管不了。
殷觅就想,直接找世亨的掌门人吧。
那日,她去了世亨,却在世亨的楼下碰到了刚刚停好车的余掌珠。
殷觅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余掌珠看到自己的女神,自然很开心。
殷觅问,“你在这里上班吗?”
“是。”余掌珠回答得很开心,毕竟遇见自己的女神了。
“你们总裁,日常也在这里上班吗?”女神又问。
余掌珠又笑了,看起来女神还不知道她就是这里的总裁,便说,“是,估计一会儿就上班了。”
余掌珠没告诉她自己就是总裁,是怕吓着她。
女神低着头想了好久,还是觉得这件事情羞于启齿,她在那里站了片刻,最终说到,“算了,我先走了。”
转头便上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余掌珠在原地站着,看着女神娇好的背影,怅然若失。
殷觅最近心里总是忐忑,毕竟她已经把自己定位成一只过街老鼠,整日提心吊胆。
她想来想去,这件事情还是得告诉世亨的总裁,让他管管自己的儿子。
余添那么桀骜不驯的人,一般人是驯服不了的,殷觅又羞于报警,也不敢让自己的丈夫知道,唯一能够说的人就只有余世中了。
殷觅从世亨集团的网站上,看到了总裁的邮箱。
她先试探性地发了一封邮件:您好,请问您是世亨的总裁本人吗?
因为好多的总裁邮箱,都是秘书来打理和回复的。
余掌珠刚刚从私房菜吃了饭回来,自从上次在私房菜给江延东定过饭以后,私房菜的老板和她关系不错,像是老朋友,经常给她打折,她知道老板的名字叫曾湛了,但是,并不知道曾家和周姿的渊源,曾湛也不喜欢炒剩饭,不提过去。
余掌珠从私房菜回来,心情不错,看到这样一封邮件,挺奇怪的,不过,她还是回:是,我是世亨总裁。
那头,殷觅一直在等着总裁的回复。
看到foxmail上的这封邮件,她很开心,终于投诉有门了。
她详详细细地把第一次见到余添的事情,之后每一次见到他的事情,都详详细细地写了,不过情事,她写的比较隐晦,毕竟她认为对方是余世中,隔辈人谈论这个,还是挺不好意思的。
说余添总共拉着她发生了二十几次性关系,让殷觅在自己的老公面前抬不起头来。
殷觅旧事重提,写的时候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写完了,抒发了心中的苦闷,心情不错。
一个小时候以后,这封信到了余掌珠的邮箱。
余掌珠很奇怪,这个人今天下午给她发两封邮件是什么意思。
打开了,先是惊诧于这个人的文采,把一件这么阴暗猥琐的偷情事宜写的这么生动有文采,同时,余掌珠也惊讶于三哥的大胆。
后面署名写着:殷觅。
这是余掌珠第一次听到殷觅这个完整的名字,以前,她只知道和三哥在一起的是姓殷的,而且,已婚妇女搞这种事情,多少让人看不起,余掌珠也懒得知道。
她原先以为,三哥只是和殷觅搞暧昧,毕竟人家结婚了。
三哥太狂野,太过桀骜,胆子太大。
竟然发生了二十几次关系。
余掌珠只给殷觅回了几个字:这件事情,我会处理。
她当即给余添打了电话,不是以妹妹的口气,是以余家当家人的身份:来一趟世亨!
“我现在没空。”余添说到。
“我命令你,现在,立刻,马上。”余掌珠说到。
“掌珠!”余添说了一句。
“余添!”余掌珠也怒气冲冲的样子,“你小心着点儿,二哥要对付你了。你不来,你后悔!”
余添放下手机,把手头的会议往后推了一天,来了余掌珠的公司。
这件事情,冯麦冬也和余元说了。
冯麦冬认识余元,两个人是生意上的伙伴。
正因为认识,余元才给冯麦冬下这个蛆。
所以,余元自然不是什么好人。
可冯麦冬不知道,以为余元是好人。
又因为余元是余添的二哥,所以,冯麦冬来找余元,让他管管自己的三弟。
两个人在余元的公司里说的。
冯麦冬义愤填膺。
余元假装忧心,其实内心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余总,您的三弟,好像又跟我的夫人在一起了,我看见殷觅坐着他的车回来了。”冯麦冬一筹莫展。
“是么?这个老三,我跟他说过好多回了,他不听,他从小叛逆,老爷子的话估计还能听一听,旁人的,都是耳旁风。”余元说到。
冯麦冬攥了攥自己的掌心,“殷觅是我的老婆,无论是从法律上,还是从道德上,您弟弟都没有半分道理可言,对不对?”
“是。我看老三是闲的,最近,财富排行榜上,已经超过我和大哥了,更不把我们看在眼里了。”余元说到,“所以,我爱莫能助啊。”
这句话,看似说得特别无心,但却提醒了冯麦冬。
“他闲,那我就不让他闲着。”说完,冯麦冬就走了。
余元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晃了晃腿,看起来自己的提醒没有错么。
余掌珠的办公室。
余添刚刚进来,余掌珠办公桌上的书“嗖”地就飞到了余添的面前。
余添眼疾手快,躲过了。
“这么大火气?”余添一边说,一边坐到了沙发上,“这么着急把我找来,余元又想怎么样?”
他在沙发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点了一根烟。
余掌珠在用手机操作自己的邮箱,把文字都发到了余添的微信上。
余添看了两眼,又看了看后面的落款:殷觅。
“文采不错。”余添说到。
“三哥,你的脑子是被门挤了吗?你没事和这个有夫之妇搅缠在一起干什么?你和她是成不了。现在殷觅已经给我发邮件了,她肯定忍受不了了,二哥更会拿这件事情大做文章!我以为只是传说,现在当事人亲口说了,三哥,你好大的胆子!”余掌珠抱着双臂,站在办公桌前,看着二哥。
“有什么办法?我也希望她没结婚。”余添说到。
“总之三哥,你必须和殷觅分手!”余掌珠转回到自己的办公椅那边,“我不希望这件事情影响余家的声誉,你现在就有些声名狼藉了。”
余添站起来,要走,没表态。
“三哥!”余掌珠在后面怒喊了一句。
余添说到,“让你和江延东分手,你干吗?”
余掌珠愣了愣,没说话。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掌珠,这就是我的回答。”余添开门。
“可是三哥,能够左右我们的,除了爱情,还有道德的力量,对婚姻的尊敬!你和殷觅是一回事,当第三者又是一回事!”
余添没做声,走了。
余掌珠在办公椅上坐了好久,目光出神地看着电脑屏幕里映出的自己。
好久才长喘了一口气。
没多久,她给江延东打电话。
那头,江延东的第一句话是“想我了?”
“开始操盘吧。让二哥的股票下跌,我的钱都给我撤出来,但是别让二哥的股票掉的那么严重,让他知道厉害就好了。”说完,余掌珠就挂了电话。
刚刚和三哥吵了一架,余掌珠没有心情谈情说爱。
江延东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心里有些不是味儿。
好像余掌珠和他在一起,就是让了让他操盘一样。
这种被余掌珠利用的感觉,特别不好。
江延东,生平被谁利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