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掌珠自然不乐意,像个要要糖吃的孩子那样,不让江延东走。
“听话,我回国一两天就回来。”
余掌珠嘟着嘴,不乐意。
江延东就喜欢她这副样子,任性的,自私的,小女子的。
若她变成了一个识大体的女人,他反而不会喜欢。
只能说江延东的品味比较怪。
江延东回了江氏,照样在会议室里开会。
董杉早就回中国了,看到江延东从美国回来,欣喜异常的样子。
她的工作和江总的工作相反,她日常都在中国,而江延东,日常都在美国。
看到江延东,她特别兴奋。
“总裁,回来了?我还以为您不回来了呢,世亨那边这么忙吗?”开会以前,董杉整理着自己的资料。
“和老婆有点儿私事。”江延东说了一句。
这话,全会议室的人可都听见了。
董杉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特别下不来台。
特别特别尴尬。
这个老婆,指的肯定是余掌珠了。
大家也都知道。
江延东开始开会了。
董杉因为江延东的这套说辞,整个会议期间,都一直低着头。
江总的动机非常明显。
兜兜转转,他还是和余掌珠在一起了。
初定的缘分,便是一生的缘分。
董杉这么高学历的人,自然知道,人和人之间的聚散随缘,一切人为的力量都打不破的缘分,才是世间最可怕的东西。
想到此,她多少有点儿意兴阑珊。
美国。
殷觅和冯麦冬最近关系不错,殷觅一直在和冯麦冬求好,冯麦冬不想计较过去的事情了。
毕竟他和殷觅已经是夫妻了。
毕竟他很爱殷觅。
那日清晨,两个人在睡觉。
因为冯麦冬早起要上班,所以,早早地便醒了。
殷觅靠在他的怀里,手抚摸着他的胸膛。
不知道殷觅做了一个什么梦,浑身哆嗦了一下,接着手指使劲儿按着冯麦冬的胸膛,浅声说了一句,“余添,添——”
冯麦冬的脑子顿时“哄”地一下,他要把殷觅弄起来的。
可他没有。
好不容易殷觅已经回到他的怀抱了,若他把她梦里的事情说起来,她肯定会察觉到自己刚才的梦。
冯麦冬不能做这种傻事。
他把殷觅往旁边挪了挪,上班去了。
殷觅起床以后,觉得头特别疼,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她又和余添在一起。
余添还是如往昔般强要,她还是如往常般反驳。
可殷觅不知道的是,自己内心的所有倾诉,都通过她说的三个字的梦话暴露了出来——余添,添——
她自己不知道。
可冯麦冬听见了。
所以,殷觅内心深处都不知道的——她爱的是余添。
冯麦冬的车在路上截住了余添的车。
余添认识冯麦冬的车。
就见冯麦冬从车里走出来,怒气冲冲的模样。
朝着余添走来。
“你对我老婆做了什么?”冯麦冬说到。
余添坐在自己的驾驶座里,拿出一根烟来抽,他开着车窗,“分手了。不知道你问的是什么时候。”
“就这两天。”
“这两天?”余添冷哼了一下,余添自有一种桀骜不驯的自由气质,鹤立鸡群的长相和颠倒众生的容貌,所以,不过是微微垂了一下眉头,便让冯麦冬觉得这个人真的好帅,帅到让冯麦冬自卑,心里那种压不住的狂躁,“舞会之后,我根本没看见她人,舞会你全程陪同,我能拿她怎么样?”
冯麦冬狠狠地瞪了余添一眼,转身就走了。
余添慢慢地发动车子,心想,莫不是殷觅这几天有什么事情,触怒了冯麦冬?
而这件事情,和他有关?
余添笑了笑,看起来,她也不是那么绝情么。
中午掌珠要请余添吃饭,这很难得。
这次余掌珠不是选在上次的枫叶餐厅了。
上次有很多的不愉快。
吃饭的时候,余掌珠说,“三哥,咱们家你是我最亲最亲的人,你的女朋友将来也是我最亲最亲的嫂子,我希望我未来的嫂子,家事清白,人品也好。我很喜欢殷觅,可她现在是已婚的身份,二哥,我不希望你做第三者!”
掌珠说话的时候语重心长,不禁勾起了余添的手足之情。
好像,他和殷觅在一起,所有的人都反对。
掌珠反应最厉害。
“吃饭吧。”余添只是说了一句。
这次他的反应没那么强烈。
冯麦冬决定最近和殷觅回国一趟。
他的家乡是江城,想和殷觅出去一趟散散心。
到了江城,自然有很多人伺候,其中就有乔诗语公司的老总。
商场的事情,向来是人拉人的,只要有一点儿利益关系,都能牵扯上。
乔诗语的老总,自然不能放过这个钻营人性的好机会。
要说钻营人性,乔诗语的老板尚在乔诗语之上好几个台阶。
恰好那时候,江延远也在江城。
江延远总是耳闻“殷觅”的花名,她和余添的花边,这种已婚妇女出轨的事情,最让人津津乐道。
余添向来又是一个爱凑热闹的人。
乔诗语的老总请了一大桌子人吃饭。
很不幸,乔诗语也在场。
她的老板好像故意的,只要江延远在场,他也必定要让乔诗语去。
老总的心思深不可测。
江延远看出来了,却不说破,乔诗语也看出来了,她冷眼旁观,并且不屑一顾。
殷觅的身段,那种勾人的劲儿,如同狐仙一般的狐媚之气,又有女神一样的高贵之气,胸大腰细,五官极为立体,轮廓很深,相当相当吸引人,余添被勾引住也是正常。
男人见到美女,而且还是此等美女的劲儿,在江延远的身上,表现得非常明显。
在江延东家的时候,他听过二哥提到殷觅,不过就是一笔带过。
面对江延远如此起劲儿的表现,乔诗语冷眼旁观。
殷觅在饭局上表现相当得体,点头微笑,极有分寸,一看就是个做事有数的主儿,处处有女神范儿,和冯麦冬也配合得很好。
突然之间,殷觅恶心了一下,手捂着嘴。
本来想把恶心压下去的,可是谁知道,越压越下不去。
殷觅跑去了厕所。
饭桌上,大家祝贺的声音已经不绝于耳。
只有冯麦冬,心里一万个怨恨。
他绝对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因为之前余添的事情,两个人闹了好久的矛盾,没有性生活,哪来的孩子?
他和殷觅和好也不过是最近的事情。
虽然大家嘴上都在祝贺,但如同江延远这般知道内情的人,还真是不少。
江延远心里也有一个疑问:谁的?
饭局散了,江延远便给江延东打电话,说起殷觅的事儿。
挺起劲儿的。
“也看上她了?”江延东问。
“没有,没有。我就算看上了,我也没那么大胆,余添胆子是真大,殷觅可是有夫之妇!话说,二哥,当年你和殷觅是同学,你怎么就不追呢?”江延远又问。
“她不是我的菜,一直也不是!”江延东回答。
“哦,对了,二哥,殷觅怀孕了。也不知道是谁的。”江延远又说。
江延东微皱了一下眉头,心想着:这下可麻烦了。
江延远打电话的时候,乔诗语一直在江延远的身前走着,在酒店的走廊上。
大概江延远天生豁达之人,也可能说的话,没什么秘密,所以,不背人。
打完了电话之后,江延远经过乔诗语,乔诗语莫名奇妙地说了句,“我今日才知道,掌珠的选择没错的!”
说完,乔诗语似乎嗤笑了一下,就走了。
江延远心想:掌珠选择了谁,和你有什么关系?
所以,乔诗语是在替掌珠和二哥说话?
怎么她的立场微妙成这样?
不是一直跟掌珠过不去的吗?
江延远跟上去,从后面拉住了乔诗语的胳膊。
乔诗语眼睛瞄了一下,说道,“江总,男女授受不亲的。”
江延远就笑,特别嘲弄的笑,授受不亲?当初不是主动上我床的?
“解释。”江延远说道。
“什么?”
“你刚才说的话。”
“作为男人,嘴碎,好绯闻!很致命!”说完,乔诗语就准备走。
“那是我二哥!”江延远反驳。
“那并不能改变什么!”说完,乔诗语便走了。
江延远一个人站在原地。
殷觅回到酒店,又呕吐了几回。
冯麦冬心想:丢人从美国丢到中国来了。
殷觅这样不顾及他的面子,那就别怪他破罐破摔!
他在洗手间里掐住殷觅的脖子。
“是他的对不对?你们俩究竟做了多少次,怀上孩子了?”冯麦冬被逼急了的样子。
殷觅一直在咳嗽。
“若是不去打掉,我去告余添强奸!”冯麦冬恶狠狠地说。
最后一招杀手锏,他总得用上。
是殷觅和余添把他逼急了。
“不许去告!我求你。”
冯麦冬的脸更加涨红了,“你终于在我面前替他求情了,他究竟给了你什么?让你为他说话?啊?”
殷觅已经喘不上气来了。
天知道余添曾经给过她什么,给她的不过是无尽的羞辱。
可这羞辱之外,他片刻的温柔便显得弥足珍贵,打高尔夫球的时候,她躺在他的怀里。
学长说,“你不心疼”的时候,他微微皱起的眉头。
他狂傲不羁的男子汉气概。
他——
殷觅不知道为何竟然迷恋他到了如此地步。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病态,病的特别严重。
“求求你,不要。”殷觅又求。
冯麦冬一用力,把殷觅摔倒在了客厅的地毯上,殷觅护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冯麦冬看到殷觅本能的反应,他的直觉是——他和殷觅大势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