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杭的东西果然适合你。”那日两个人坐在临江的茶楼上,阿衍喝了一口茶,唇角带着三分笑意,对着苗锦说,他很少吃东西,只喝茶。
苗锦正在吃好吃的,说到,“什么?”
“你在吃的这道菜,糖芋苗。苗是苗锦的苗,也是苗苗的苗。”阿衍说到。
这是阿衍第一次说苗锦的小名呢,虽然并不是叫的,而是陈述了一句话。
苗锦哼了一声,“苏杭才更适合你才是,你不是常吃吗?”
“谢夫人夸奖。”阿衍说到。
苗锦又“哼”了一声,怎么随时随地都会掉到他的坑里去?
这次在苏杭待了差不多有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是今年苗锦笑得最多的一个星期,几乎每天都是笑着的,合不拢嘴,阿衍每天都带她去从未去过的地方,吃从未吃过的东西。
苗锦还是记住了那道菜的名字——糖芋苗。
便是她喽。
苗锦觉得这个名字,挺适合她的,她的生活本来就该是蜜糖环绕的。
两个人坐飞机从苏杭回了美国。
他们并不知道,当他们从苏杭坐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有一个人,刚刚从越南要坐飞机回中国休假,他的家在中国——潮汕。
其实也不是擦肩而过,只是大洋彼岸的人。
往后或许有交集,又或许没有。
在那个人的心里,根本没有任何期待。
苗锦回到美国之后,整个人便很开心。
阿衍不在家的时候,她就去爸妈的家里。
那日去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半。
邱东悦在家,在看一档翻译界的访谈栏目,她对苗锦说,“你也看看,对你的职业有帮助。”
苗锦有一搭没一搭地。
节目播完了以后,邱东悦换台了,换到了一档体育栏目,正在播放打篮球的。
邱东悦刚要继续播过去,苗锦便说,“看这个,妈,看这个。”
“你懂?”邱东悦不解的眼神看着苗锦,以前苗苗可是从来不看电视的,怎么现在看上篮球了?
“懂。这是撞人犯规,这是走步,这是很漂亮的三步上篮,这是篮板球——估计要被弹回来了——”苗锦似乎看得很紧张。
“谁教你的?”邱东悦问。
“阿衍教我的。”
邱东悦的唇角便带着几分笑意,都叫开“阿衍”了,听这口气,两个人之间很亲热,邱东悦很欣慰。
却没看到,客厅后面的卧室门口,苗盈东站在那里,他看了很久。
邱东悦侧头看苗锦不经意的瞬间,看到了苗盈东。
自从上次,邱东悦和苗盈东疏远了不少,苗盈东知道她办了什么事,她之后,从未向他坦诚,他也从未问过她,就是——两个人始终相敬如宾。
苗锦回头看到苗盈东了,说了句,“爸你在家啊,妈也没跟我说。”
“你爸刚午休起来。”邱东悦说到。
“苗苗什么时候回家?”苗盈东问。
“赶我走吗?”
“不是,我有些话要单独跟你妈说。”苗盈东说到。
邱东悦的心里就一直在打鼓,多少年了,她看到苗盈东始终打鼓。
刚结婚的那几年,两个人是不错的,很不错。
时间长了,他便又恢复到昔日结婚以前的状态,高冷,不随便说话,也不怎么招女人,但就是整个人往那里一站,气场就直逼人的面门,他还是,笑的时候极少,有时候,还是让邱东悦害怕,高冷地让人害怕。
仿佛还是那些年,邱东悦在他家里干活的情景,他虽然不挖苦她了,但却给了邱东悦很大的精神压力,这种压力,足以压垮人的。
“那我现在走吧,我也要回家去给阿衍做饭了。”苗锦说到。
说着,苗锦便走了。
苗盈东家里,一向是邱东悦做饭,所以,苗盈东并不觉得女人给男人做饭是丢面子的事情,他根本没想过那么多,不像江家那样,都是男人给女人做饭。
所以,他钟爱的苗苗给江行云做饭,他并没有觉得什么。
苗苗走了以后,苗盈东说道,“说吧,当初,你为什么劝聂家的小子离开?”
邱东悦头转向了那边,“你怎么知道的?”
“笑话?你当苗苗和他开始谈,我不知道吗?我只是装作不知道,想看他们两个的发展,他当兵了,这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要劝退姓聂的?”苗盈东一直在质问邱东悦。
苗盈东的态度,邱东悦略有几分诧异,“你知道,但你不会同意的他们俩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同意?”苗盈东抬高了声音,呵斥,极为生气的样子。
“两家情况悬殊太大,就算排除千难结合在一起,也是不幸福的,我并没有劝退聂以恒,我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设身处地为他考虑,我也跟他说过苗苗的情况,苗苗奶奶,苗苗的姑姑,你,往后,他一步一步地跟着苗苗的步伐,难道他不累吗?累不会幸福的。他的父母,在你面前,怎么抬起头来?这些他不会自己考虑吗?他知道我的意思,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在摩洛哥那场爆炸中,他深受重伤,昏迷了半月,衣服是他临昏迷以前让交给苗苗的,苗苗的地址,就写在他胸口的衬衣上,从此,他和苗苗断了联系!就这样。”邱东悦目光幽怨地看着窗外,说到。
“胡闹!”苗盈东的声音更大了,简直动了雷霆之怒。
“我怎么胡闹了?苗苗现在对阿衍的态度,就是最好的佐证,我没有说错,只有门当户对的爱情,才是最幸福的!你们这些门当户对的人。”邱东悦眼睛里雾气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