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杀了这个诺克萨斯蛮子!”
当即有十几个无畏先锋的士兵抛开眼前的敌人,发了疯地冲向塞恩。
战争打到如今的地步,任何战术和阵型早已失去意义,无论是德玛西亚的士兵还是诺克萨斯的军人,唯一要做的就是保存自己的情况下杀死看到的每一个敌人。
当塞恩吸引了大部分无畏先锋士兵的注意力时,被无畏先锋重创的塞恩军团终于获得了喘息的机会,盔甲已经破烂不堪的耶格尔趁势发起了一波反击,带领军团士兵杀掉了好几个无畏先锋的剑盾兵。
另一边,塞恩把手里的头颅掷向来人,趁着来人想要抱住头颅的时候,塞恩毫不客气地用斧子噼开了坚不可摧的秘银甲,给无畏先锋的士兵带来致命一击。
“他的邪恶斧子太锋利了!我们的盔甲没办法防御,千万不要硬接他的攻击!”
有无畏先锋的士兵大声提醒道,其他人深以为然,有不少剑盾步兵直接丢掉了手里沉重的大盾,只拿秘银剑来牵制塞恩。
好几次,秘银剑都刺中了塞恩已经破损的札甲上,可惜的是秘银剑只能浅浅地刺入层层叠叠的魔钢甲片,紧接着就会顺着滑腻的甲片让力道偏离。
即便是同时被四个无畏先锋的士兵围攻,塞恩也丝毫不落下风,反而直接用盔甲硬抗伤害,反杀了两个。
面对近乎于无解的敌人,即便是以无畏先锋的刚强意识也开始怀疑,自己到底能不能把眼前的敌人击倒。
可惜的是,从穿上这身秘银甲的那一天开始,他们就没了退路。
要么杀死眼前的怪物,要么死在怪物的手上,
他们从来都没有逃离战场的选择。
这就是军人的使命。
……
列德·萨拉帕姆丢掉手里已经砍卷刃的精钢武器,随手捡起另一把诺克萨斯长刀继续上前,一刀刺入德玛西亚人的胸膛里,带出一捧血花。
军团领袖的四周环绕着十几个帝国刺客和萨玛利红刀战士,曾经强杀克里斯的杀手们此刻也人人带伤,精疲力尽。
当刺客和杀手暴露在阳光下的瞬间,就已经失去了阴影的庇佑,即便是一支利箭也足以带走杀手的生命。
身上只穿着轻甲的杀手们只能尽可能地避开德玛西亚士兵简单粗暴的攻击,找到千钧一发的机会用手里的武器进行反击,束手束脚的战斗让环绕列德的杀手损失惨重,只是没人选择退缩。
敌人还有很多,经过了连绵的大战,即便是第一军团和第三军团加起来也不过一万余人,可所有诺克萨斯士兵都知道,这场战斗没有退缩的余地,上一次是塞恩军团拯救了他们,现在正是他们拯救塞恩军团的机会,
即便是这样的拯救很可能是全军覆没,
即便他们从未与塞恩军团有过交流,此刻隔着德玛西亚军阵和塞恩军团的士兵彼此相望,也能明白到底是什么让自己心甘情愿地在这里战斗。
那是诺克萨斯的不朽军魂,是洛克希的荣耀,是渴望胜利的一腔热血,是铁与血锤炼出来的尊严。
此时此刻,旧贵族里的军官也忘记了自己高贵的身份,如同狂热的信徒一般投入到这场没有任何退路,随时都可能死掉的战斗中。
所有人都跟随在列德的身后,凝聚在诺克萨斯的军旗下。
“塞恩将军说得对!诺克萨斯没有后退的懦夫!
就算是我们今天都死在这里!我们的后人也会铭记我们的功绩!
随我冲啊!
!”
嘉文一世冷冷地看了一眼军阵后方的诺克萨斯残兵,嗤笑一声,从亲卫的手中取过了兰顿之兆和阿塔玛之戟。
德玛西亚的皇帝放下秘银面盔,对蓄势待发的骑兵和龙禽骑士下达了包抄的命令。
“传我命令,这场战斗,不留俘虏!”
被诺克萨斯帝国军团粘住的德玛西亚军阵已然混乱,所有人都乱成一锅粥,摩肩接踵,蜂拥而上挥动手里的武器,
更后方,德玛西亚还能保持阵型的四个方阵后队变前队,齐齐转向,如同一个包袱一样正面压向混战中的诺克萨斯军团。
龙禽骑士弯弓搭箭,对着诺克萨斯军团的军官不断骚扰侵袭着,嘉文一世则带着骑乘纯血战马的亲卫队跟在骑兵的身后绕开混乱的战场,来到诺克萨斯军团的身后。
“呜呜呜~~~~”
沉重的冲锋号角吹响,迎着太阳撒下的金光,一身秘银甲的嘉文一世骑着具装战马进入战场,德玛西亚的皇帝用阿塔玛之戟挑死了第一个敌人。
正如他所料,腹背受敌的诺克萨斯士兵士气大跌,阵型开始混乱,伤亡加剧。
他知道,用不了几分钟,这支不自量力的诺克萨斯残兵就会变成一地尸体,成为自己的功绩。
胜利的天平转眼之间就重重倒向德玛西亚人的那一边,在全军即将崩溃,各自为战的时候,列德也抓住了一瞬间反败为胜的战机。
“那是德玛西亚人的皇帝!随我杀死他!德玛西亚人将不战自溃!”
将军的咆孝声让所有幸存下来的诺克萨斯士兵把目光看向了嘉文一世,除了没办法抽身的诺克萨斯士兵之外,所有的诺克萨斯士兵都涌向嘉文一世。
“勇气可嘉。”
眼看诺克萨斯的士兵就要向自己反扑,嘉文一世毫不犹豫地下达了骑兵后撤的命令,来去如风的马腿很快就驮着骑士们离开了诺克萨斯士兵的围剿,一次冲锋带走了上百条生命,却只有不到几十个骑士死在了冲锋的道路上。
等到诺克萨斯的士兵再次把注意力放在正面的时候,嘉文一世故技重施,再次带领骑兵发起冲锋。
“围杀他的战马!”
“括噪。”
这次嘉文一世刻意来到了帝国将军的面前,具装战马如同一辆重型坦克一样杀入人群之中,马蹄踏碎倒地者的心脏,阿塔玛之戟轻易地刺穿了帝国将军的小腹。
列德松开手里的长刀,颤抖地用双手握住刺破盔甲,贯穿自己小腹的长戟枪杆,
张了张嘴巴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却只能咕都咕都地往外吐鲜血,列德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瞪着眼睛死死地看着德玛西亚的皇帝。
居高临下的嘉文一世冷笑一声。
“列德·萨拉帕姆,你是个勇敢的将军,却不怎么聪明……”
“陛下小心!”
五个手持长枪的诺克萨斯士兵同时冲向嘉文一世,嘉文一世皱了皱眉头,用力一抽枪杆,却发现根本抽不回来,
马下的列德如同一尊铁铸的凋像一样死死地箍住枪杆,想要抽回武器就只能拉动整个人一起挪动。
嘉文一世力气再大,也没办法在马背上拖动一个身着重甲,足有三百斤的男人。
“该死的蛮子!”
眼看五个诺克萨斯士兵越逼越近,嘉文一世又不想屈辱地松开阿塔玛之戟,就只能抬起兰顿之兆挡在自己身前。
“噗嗤!”
前几根枪尖刺在盾牌上毫无作用,后几个诺克萨斯士兵只能调转枪头,把长枪沿着战马的面盔空隙捅入,紧接着就被紧随其后的亲卫斩杀当场。
在马儿的悲鸣声中,身着秘银重甲的嘉文一世摔了个七荤八素,只能放开阿塔玛之戟。
目睹嘉文一世摔在地上,列德向前倒去,被长戟撑住身体的帝国将军面向不朽堡垒的方向,缓缓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