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诗语从那边弯了弯身,才看到驾驶座里的江延远。
“没有必要。我是发给我爸爸看的。”
言下之意,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我凭什么为了你删圈?
江延远的气又不打一处来。
“这辆车是你的?”乔诗语看了看车身,貌似是那天晚上的那辆车,她很惦记车后座到底怎么样了。
这件事情悬而未决,一直在乔诗语的心里。
“是。”
乔诗语没再说话。
“再说一遍,把圈删了。”江延远很严肃的口气。
乔诗语站住,歪过身子,对着坐在这里的江延远很郑重地讲话,“江总,你在意我?”
“我在意你?”江延远的唇掀了掀,表示了对这句话的不耻。
“自然。”
江延远冷笑,“太自作多情了!”
“若你不在意我,我就是一个平常人,一个平常人发给自己爸爸看的朋友圈,和你有什么关系?”乔诗语又说。
“我不想让大家知道,我给你买过羽绒服。”江延远似乎气急了,他生气地熄了火。
“我下面也回复了,那是你赔我的。既然你不在意我,你何必从丰城跑到江城来?我不过是江城茫茫人海中的一个,你不需要为了我这么一个小女子,费这番周折!”乔诗语的口才相当好。
让江延远竟然没有反驳上来。
“自作多情。”说完,江延远便发动了车子,绝尘而去。
乔诗语远远地看着那辆车没有了踪影。
她的目的,就是想让江延远离她远一点,再远一点。
乔家和江家,最好再无瓜葛。
如果激将能够起到作用,她不介意他认为她自作多情。
这几天,江延远一直在江城,因为江城的事情,和乔诗语的事情,他的心情算不上很好。
心情不好的时候,只有放逐在事业中了,江延远从来认为做实业,才能找到成就感。
今天乔诗语和同事们出去吃烤串了,还喝了点儿酒。
烧烤的火星子差点儿溅到乔诗语的羽绒服上,她仿佛炸了毛一样,赶紧躲开了。
“小乔,很珍惜这件羽绒服么。”别的同事都问,说话的时候也都别有深意,都知道是一个帅哥送给她的,大家言辞暧昧,意思就是乔诗语和这个帅哥有猫腻。
“没有。冬天就这一件羽绒服,还挺贵。再说,即使是别的衣服,烧了也总是不好的么。”
确实言之有理,大家没话说。
还喝了酒,因为乔诗语每回步行就回家了,很近,她喝了不少的红酒,感觉还不错。
微醺的感觉,平常人的生活,也便是这般。
吃完了烧烤以后,已经十点多了。
大家是在室内吃的烧烤,不像夏天那样是露天烧烤。
从烧烤店出来,乔诗语裹了裹羽绒服。
虽然已经过了正月十五了,但晚上还是有点儿冷。
到了单元门楼下,才看到江延远在那里。
乔诗语皱了一下眉头,走到了单元门的门洞里。
都这个点了,又是冬天,大家都不怎么出门的,所以,门洞里很安静。
乔诗语冷眼看着江延远。
“我已经跟我爸爸说过了,以后你不能进我们家家门了。”乔诗语说到。
“得罪你了?”江延远似乎也在冷笑。
两个人好像谁也不服气谁。
“是。”乔诗语说着话,身上的酒气,在小小的单元门洞里,慢慢地飘散开来,不多时,便能闻到红酒的味儿了。
“喝酒了?”江延远皱眉问。
“是。”一进单元门,楼里的暖气便让乔诗语觉得身上暖烘烘的,脸上也通红。
“和男同事去喝的?”江延远又问。
“是。”乔诗语大概酒喝多了,不大想开口说话,一连说了三个“是。”
“荡妇。”说完,江延远便走了。
留下乔诗语一个人,站在门洞里。
江延远说完了“荡妇”这个词,乔诗语的头脑嗡嗡地,哄地一片。
以前从未有人这么说过她,就算以前她做的不好,甚至做地很差,也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她。
江延远凭什么这么说她?
他凭什么?
很想哭。
她在单元门里站了好久,按了自家的电梯,上楼了。
上楼以后,乔正业还没睡,坐在沙发上打盹儿,看到乔诗语进来了,说到,“虽然现在不是那么冷了,但天黑的还是早,早点儿回来。”
“嗯。刚才——刚才有没有人上来?”乔诗语吞吞吐吐地问。
“谁啊?没人啊。”乔正业看到乔诗语好像若有所指,“你指谁吗?”
“没谁,就是刚才看到单元门开着,我心想,咱们家别进了小偷,不放心您。”乔诗语把包放下,就去洗脸了,把羽绒服脱在了沙发上。
今天她看天气预报说,明天气温逐渐回升,她就可以不用穿这件红色羽绒服了,虽然她很喜欢,但是冬天已经过去了,这件羽绒服也该退居二线了。
洗脸的时候,她的脸还是很烫,脸怎么都洗不完了。
她也不化妆,不需要卸妆。
乔正业只听到洗手间里的水“哗啦哗啦”地响。
洗到最后,乔诗语才发现自己哭了,哭得挺惨的,肩膀也在抖。
至于江延远今天为什么在楼下,她猜测可能是江延远觉得那件羽绒服送给她,他心里不平。
虽然三万块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是给她,他就觉得不值了。
他买的时候不过是随手,但她不删圈,又不听话,他觉得送给乔诗语是浪费了。
乔诗语根本没想和江延远怎么样,就想和他离的远远的,但是他总来江城,要让乔诗语得心里做到平衡,是很难的。
洗完脸,乔诗语便把这件羽绒服整整齐齐地叠好,收进衣橱了。
还放了一颗樟脑球,另外放了薰衣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