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的事情,乔诗语有些沮丧。
她的沮丧,江延远看得到。
“以后我爸又要看孩子了,这一波孩子更多,我爸从来不教训孩子,也很少跟孩子说教,不过孩子都跟他很亲。”江延远又说,说自己家里的日常。
乔诗语又笑,“不说教,不教训,那便是言传身教,无为而治了。这是最高的看孩子的境界。”
“你懂?”江延远问。
“我为何不懂?想想也知道。”
“你果然挺心机的。”
乔诗语睁开眼睛,“我一直有心机,有城府,你是头一天才知道么?”
“我一直知道。”江延远看着乔诗语,眸光迷离地看着她。
所以因为这个,江家除了周姿,没有人喜欢乔诗语。
江景程更是恨透了乔诗语。
“小时候——”乔诗语说,“算了,不提了。送我回家吧。”
江延远猜,乔诗语想说的是小时候的苦难,她不想说,他也不想听。
上车以后,江延远问,“现在还给你爸做饭么?”
“不做了,不过今天郭丁元要去。”
不提这个人,江延远不烦,一提他就烦。
“他去干嘛?又去陪你睡么?”口气有些嘲讽。
乔诗语便知道,他又想起那日乔诗语说的“日日”了。
今日,乔诗语心软了很多,已经不是昔日了,“不是日日,就是偶尔!”
“别提他,我不想听!”江延远加快了车速。
把乔诗语送到家以后,江延远的车旋即挑头。
电梯上升的过程中,乔诗语一直在想,自己一向是一个冷静的人,这次怎么会这么不理智地就跟他出去了?是因为他看到她吐的时候,眼中的泪光么?
她告诫自己:下次这种事情,一定不能发生了。
回到家,郭丁元果然来了。
这是他和乔诗语的约定,有钱的交易,自然要严格完成。
他们在乔正业面前,要秀恩爱。
乔正业正在家里做饭,看到小乔问她怎么这么晚回来?
小乔说,下班后和唐宁去逛了会儿街。
别人都没有看出来端倪,乔诗语便回了自己的房间了,郭丁元也进去了。
“我想不通。”郭丁元问。
“想不通什么?”乔诗语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在忙着整理自己的书。
“你都怀了豪门的孩子了,为什么不利用孩子嫁入豪门?”郭定员问。
“我是该说你幼稚呢?还是说你天真?谁说生了孩子就一定嫁入豪门?家庭的原因,根深蒂固的执念,这些都不能改变,我的尊严,还有我爸的尊严,慢慢的不合适会渐渐地显露。将来收不了场更难堪。我们这样挺好。”乔诗语说到。
“看起来你是铁了心不想进入江家了?”
乔诗语的手抖了一下,这个孩子是江延远的,郭丁元还是知道了?
不过想想,他的智商,应该能猜到。
“是。我要一辈子在江城,陪着我爸爸。这个世界上,只有我爸爸不会骗我,不会对我有偏见。不会动不动提我的错误。因为我们是父女,别人,做不到。”乔诗语说到。
“你看起来挺骄傲的,其实你是自卑到了骨子里。执拗地对抗世间的一切。”郭丁元说到。
“我没有!”
“没有?别不承认!”郭丁元又说。
乔诗语不说话了。
她从小便出生在那样的家庭,支离破碎,妈妈从小那么对她。
乔诗语便成了这样,小时候绞尽脑汁地和妈妈斗,她也不笨,知道该怎么对付妈妈,后来,知道该怎么对付那些打她主意的人,妈妈从来不会保护她,只会把她往别人怀里推,她日防夜防的,不仅有外人,还有家里人。
乔诗语从小的警惕性便很高,直到和乔正业在一起了,她才真正的放下心防。
想必江家那些人,防她也该和小时候的自己一样吧。
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乔诗语害怕再次进入到那种模式当中去。
她这样一个人,怎么能够进入江家?
江延远只有和孟昭华那样的天之娇女,才是天作之合。
乔诗语觉得,她和江延远根本就没有可能。
江延远最近气闷得很,想回丰城去。
不过江延东打电话来,说暑假了,让阿衍回趟江城,因为薛明美一直想见江家的第三代。
阿衍是薛明美的长孙,她自然心心念念。
掌珠要照顾妹妹,和江延东一起来丰城,但留在芳甸堂,江延东让江延远先不要回江城,让他带着阿衍。
“我?二哥你放心把孩子交给我?你为什么不自己带?”江延远说到。
“不放心也没办法,掌珠和老二都在这里,掌珠又怀孕了,我江氏集团还要开会。走不开。三叔上阵吧。”江延东似乎在开玩笑,“我会送他上飞机,你去机场接他。”
“你让他一个人来?”
“就一个半小时。机场的工作我会做好,你去机场接他。都快四岁了。哪不能去?”江延东说到。
“好,我去接他。”
江延远要回丰城的计划,又被耽误了。
现在他已经不想在江城这个城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