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在延伸,呈月牙状铺展开来,一瞬千百丈。
在刀芒的尽头,一切皆成了虚无。
那刀芒之下,一道巨大的蛇身犹如被泰山压顶,身形止不住往下沉。
寒芒所带起的迸发之光,已经切入了它的身体里,奈何刀光太过锋利,竟没有带起一丝血花来。
刀芒迅速没入巨蟒的身体里,仅剩下一缕昏暗的光韵停留在外,像是被遗留了。
然而,连十分之一个眨眼功夫不到,一缕寒芒便从巨蟒的腹部喷洒出来,烈日的光芒穿透云雾也不过如此。
与之一较,后者连边角余晖都算不上。
这记寒光太犀利与霸道了。
一记落,世界皆寂,只有劲光现!
没而又出的寒光提醒众人,它还没有消失,只是小小地玩了一个藏头游戏。
这一次冒出头来,却宣示着,它的无可匹敌。
“呲!”
寒芒全现之后,那道让人悦耳的声音才从巨蟒的身体里传来,似跟不上节奏,慢了半拍。
这才有了第一声。
紧接着,其身体里又传出一道沉闷的轻“噗”之声。
光、声之后,巨蟒的身体里才传出巨大的动静。
只见,巨大的蛇身从中分开,在空中仁立两个呼吸功夫后,才缓缓倒向两侧,滑落出一个有节奏的韵律。
这才仅仅开始!
红白相间的血肉之躯里,忽然间喷洒出无数血柱来,它们在空中交织,形成泼墨山水画一般的场面。
只是,尽是血暗之色。
“轰轰!”
两半蛇身轰然倒地,并没有掀起任何灰尘,因为地面早已被鲜血染湿。
在这一边,华胥少余手里的仿制吴刀渐渐退去色泽,其刀柄也少了其一。
寒光渐渐内敛,最后在一个白色光点闪耀后,销匿了行迹。
“你……”帝女花千辛万苦才拟练出来的巨蟒,就这么被华胥少余一记给劈成了两截,。
这好比花了数百年时间修了一座宫殿,转眼间被一只蚂蚁给一脚踹倒了。
这种羞辱感,落在她的脸庞上,好比有人拿鞋底抽了她几下。不仅如此,鞋底上像染了红墨,深深地拍进了她脸颊里,侵染了她的整个脸颊,以至于,连脖颈都微微涨红。
华胥少余缓缓摇了摇头,表现出一丝不满意之色来。
这柄仿制吴刀,是他从穷奇那里敲竹杠得来的,威力奇大,能劈死一般的古之贤者大能级别仙士。
这一击,仅仅劈开了巨蟒的蛇身,并没有碰触到帝女花身旁的那个花瓶。这相当于只断了她的一只手臂,但还有更粗大的大腿在张牙舞爪。
他要一一将其卸下来,活捉帝女花。
华胥少余收回了吴刀,取出了打狗棒。吴刀是他的保命手段之一,用掉一次,就少一次,不能轻易用。
打狗棒同样是一件威力不俗的祖器,只可惜因为囚牛沉睡的缘故,威力小了许多,但这并不说明它就非常弱小。
“献出你的一半血肉来,或许小爷可以饶你不死。”华胥少余用打狗棒遥指着帝女花。
“哈哈……”帝女花在花瓶里笑得枝叶共颤,快要从瓶子里跳出来了。
“本座活了数千年,还从来没人敢对本座大放厥词,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帝女花并不惊慌,从容的脸色在她脸庞上荡漾出来。
之前的羞辱感也在这个天大的笑话面前,荡然无存了。
“我的确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因为,你今天……要死了。”华胥少余将最后三个字说得非常轻。
声音轻,并不代表意义不重大,相反,帝女花觉得这是在羞辱她。
瞬间,她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你得意个什么!啊,哈哈,你以为这就可以打败本座吗?你太小看古之贤者大能级别的仙士了。”帝女花轻轻哼着摇篮曲,歌声轻盈似云雾缭绕。
歌声八方来袭,充斥在空间的各个角落,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其声呜呜然,悄然辗转。
“吱吱…呱呱……”
在那歌声的熏陶下,被吴刀斩成两半的巨蟒蛇身开始扭动起来,洒落在地面的鲜血在神秘力量的召唤下,尽数回到了蛇身里。
两半蛇身的伤口处快速愈合,几个眨眼功夫内,两条一模一样的巨蟒再次复原。
“这……”乘黄一行人全都咋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身体被辟成两截之后,居然还能复原,而且还形成了两个整体。这么匪夷所思的事,若不是亲眼所见,换谁来都不会相信。
“本座的花尸里有一只蝾螈皇,本座将其血脉之力融合过来,并获得了他的天赋技能……
所以,无论你怎么斩杀,它都会复活,而且你斩杀的次数越多,产生的个数也就越多,直到你们被生吃活剥。”帝女花眼眸里闪动着一抹寒光,比之雪白的刀剑更让人胆寒。
“拼数量,你们远远不行!”帝女花不屑地说道。
“咔嚓咔嚓……”两条复活的巨蟒想到撕咬起来,身体残片横飞如雨,瞬间,成百上千条小巨蟒频频再现,将众人围得水泄不通。
“让你浪费了这么强势的一击,真是有些不忍心呀!哈哈……它们饿了,会饥不择食的。”帝女花已经打算将华胥少余一行人喂花尸了。
“吼吼……”无数小巨蟒吐着蛇信,瞪着血红双眼,向华胥少余一行人扑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