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做什么?”一个清冷稚嫩的童音自背后传来,我吓得一个反弹,撞到莫逸城怀里,又急急退开向后看去。
那小公子一身浅色的锦衣华服,头上扎了一团小包子,耳边还有些零碎细软的发丝直直垂下,粉嘟嘟的小肉脸煞是可爱,眸子也有了雏形竟和寡人一样都是傻里傻气的杏仁眼,他仰头望着我,眸中闪过异光:“怎么有这么大的酒味,阿姐你喝酒了?”
我艰难的点点头,反问道:“你可是同舅舅一起来的?”
“我自己偷偷跑来的,我不知道父亲也来帝都了。”
阿轩是舅舅舅母所生,眼下舅舅和阿轩都偷跑来帝都,我有预感舅母应该在提刀来的路上……
阿轩还好些,就是为舅舅捏了一把汗……
寡人还小的时候,舅舅就因带寡人去燕春楼被母亲和父君罚到边疆,并且五年之内不得回帝都,谁知这舅舅一去就是十年,要不是今日在燕春楼无意间看到了他,我怕是早就忘了还有他这么个亲人。
阿轩小时候曾被舅母带进宫中,那时候他小小一只,母亲看他甚是欢喜,我也常常逗他玩,他却每次都嚎啕大哭。
后来母亲为了防止我欺负他,干脆给了他一把戒尺,说若是以后我无论做错了什么事,他都可以用戒尺教训我。
我一度怀疑我不是娘亲的亲生骨肉,阿轩才是。
“听说你去燕春楼了?”他秀眉一挑,怒道:“阿姐,你也太不像话了,你可是堂堂大陈国的皇帝啊?”
说着便拿出那把戒尺,看着我道:“姑姑说了,你要是做了错事就让我代她罚你。”
看着那长长的戒尺,我心颤了一下,闪身就往莫逸城身后躲去:“阿轩,你一个小孩你懂什么,阿姐去燕春楼不过就是小坐一会。”
阿轩今年虽然才八岁,但他眉宇间颇有几分母亲当年的狠厉,让我不得不怕。
我求饶道:“好阿轩,姐姐下次不敢了,要不这次你就当没看见。”
阿轩冷声道:“不可,阿姐性子太顽劣,若是这次算了下次一定还会再犯的。”
知我者阿轩也!
我悻悻地伸出手,闭上眼睛。
啪啪啪!
那戒尺毫不留情地拍下,听得我心里直发毛,然而手上竟无一丝痛感,我缓缓睁开眼,原来那戒尺竟是被莫逸城一一含笑接下了。
阿轩打了片刻,停下手,抬头看他:“你为什么不让我打阿姐?”
莫逸城笑而不语。
“阿轩,姐姐好歹也宠着你,怎么就不能给姐姐留点面子呢?”我悲愤的从莫逸城身后探出头来,仗着有莫逸城做盾牌,脊梁也挺起来不少:“你要是再胡闹,姐姐就派人把你送回舅母身边去。”
阿轩听了我的话,方才还傲气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秀气的鼻子抽了抽:“我好不容易才来的帝都,能不能不把我送回去。”
见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心一软,便道:“不送你回去也可以,那你还惩不惩罚我了?”
阿轩傲娇的扭过头来:“可以不罚你,但是要罚他?”
我面露疑惑:“阿轩你也太霸道了些,他又没做错什么,你为什么要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