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前在宫里便是这样,决定要一起做什么,便这么打劲。
常常是无往不利。
容渊曾说这是个很吉祥的动作。
容玥这才意识到,他是在跟她诀别。
好歹一起同过窗,一起打过架,一起掏鸟窝,还去逛花楼,斗鸡遛狗……做尽纨绔之事。
容玥终究还是低声道:“我会的,我会护住满月。”
她说:“全当此后与你所有恩怨消的一干二净。”
容渊笑出来,这是他这些日子第一次真正的笑,带着万分释然。
他道:“容玥,从前向你求亲,不过是想借你公主的身份活下去。我是个卑鄙小人,死了干干净净。但是,千万千万,别再这么顾念别人了。一个人,光是活着就很难了。否则,你以后会很难的。”
秋迟在一边总结:“所以将军的计划便是联同容渊,假意装作容渊通敌,设下埋伏诱平宁国进攻。而平宁国人不知容渊通敌是假,到那时候铁骑到城门之下,再难回头,此时再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容玥纠正道:“不,容渊通敌是真,他只是临时反悔,我们才演了这么一出。”
说完又道:“容渊绑你们,应该是知道你们不会听他的话。我不在,而他手持飞军令,只怕你们要闹得惊动了平宁细作也不罢休。”
仔细想想,确会如此。
秋迟默默后退几步,不语。
容玥问道:“我倒是好奇,千言武功差了点,被绑了也不奇怪。而你——怎么被他制住的?”
秋迟道:“他给我们下了迷幽草,那东西只在临安国见到过,我确实闻到淡淡的香气,却一时没想到那东西,便中招了。”
“既然是迷幽草,不要几个时辰绝动不了,你怎么出来的?”
她上次就狠狠吃过这个苦头。
实在难忘。
李眠主动道:“我有解药。”
容玥眸光一凛,问道:“你如何能有?”
李眠老实回答:“我抓了一个临安遗民,从她身上搜到的。”
“她在哪儿?”容玥问道。
“自尽了。”
容玥看着他不说话。
李眠苦笑:“公主,我拦不住一个一心求死的人。”
容玥却看到李眠惨白的脸色,方才光顾着想事情,现在才注意到。
她问:“你怎么了?”
李眠明显也感觉到身子难受,当下咬了咬唇,挤出一点血色,道:“公主别担心,我没事。”
此刻注意到了,李眠的一切便在容玥眼中耳中不断放大,她只听得李眠的声音不如平日有劲,而是十分虚弱。
他这般异常,容玥忽然将心提起来,喊道:“军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