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倒是有这种情况,宫人治不了不便只能等死。
但秦情学成后,给宫人看病都是不收银子的。
也因此,陛下特地给她一间小楼,供她为宫人看病。
基本上无权无势的宫人,看病吃药都是她在负责。
也许其中有什么隐情。
这种事情还是等见到她再说。
容玥又问:“躲得了禁军,那丞相府你又是如何轻车熟路?”
这时候一队人又经过,他连忙捂着容玥的嘴巴,把她带到拐角的仓库里。
一瞬间,容玥只觉得天旋地转,她已经身处仓库门后。
李眠在她前边挡着,急促道:“屏息!”
容玥依言屏息。
听得外边有人道:“这里似乎有动静?”
另一个沉沉的声音回答:“没有!我们走!”
容玥听出来,后一个声音是陛下身边随侍的张羽。
他以近身格斗闻名,没有武功,但一身蛮力,而且灵活异常。
人看着瘦小,其实潜力无穷。
听说临渊阁高手方年曾与他打过一场,方年败。
那场打斗持续了两天两夜,方年是力竭而败。
当时秋迟告诉她,是陛下的旨意,点到为止,不得伤人。
于是张羽把方年给耗死。
这原本没什么,但方年她见过,其武力在秋迟之上。
陛下只在接见他国使臣时把他带出来,平常就隐在暗处守卫。
这么个人物,是派来看守丞相?
容玥越来越觉得,陛下的谋划不简单。
张羽开口之后,原本那个士兵似乎心有不甘:“我真的听到了……”
这可是个好机会。
不管是谁,只要抓到人,记上功,他就有机会进入临渊阁今年的选拔。
张羽过了一会子才慢腾腾地说:“你是说,我错了?”
他的声音很低,不是放低,而是似乎本来就不能发出比较大的声音。
略微嘶哑,好似被火烧过。
陛下曾夸张羽是他的千里眼,顺风耳。只要张羽在,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小兵自然不敢再说什么,说张羽错了,便是说陛下错了。
他哪儿敢。
但容玥分明觉得,有人一直盯着她藏的地方。
那人给她很危险的感觉,她似乎已经被发现了。
这是从战场下来的人,对危险天然的嗅觉。
容玥紧紧抓住自己手臂上的小刀,随时准备出击。
而张羽带人走了。
这种感觉也消失了。
她只见过张羽两次,一次是回朝时;一次是上次到京都前,秘密面见陛下的时候。
好不容易松口气,容玥才发现,李眠贴得离她很近。
很近很近。
呼吸之间,都是对方。
她僵着身子不敢动。
这个时候,要说些什么,还是做些什么?
才妥当些,不唐突些?
容玥心里觉得是自己占人家便宜了。
毕竟有私心的是她。
而李眠一派镇定,云淡风轻。
如此看来,似乎心怀杂念的,也是她。
李眠也发现了两人距离的不当之处,他往后退:“公主,方才……是我急了。”
是他急了,才不管不顾,先把她护住。
容玥心里明白。
他挡在外边,若是张羽一拳打进来,伤到的也绝不会是她。
他既然在宫里就知道怎么躲过禁军,那他一定知道张羽的铁拳。
一出,可抵半个他。
要是张羽真的打进来……
从这里,取后边庭院小路,便可即刻到丞相禁足的地方。
容玥进去之前,李眠喊住她:“容玥,我等你。”
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