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醒了?你可吓死奴婢了!大夫说你昨日被撞了脑袋,又吹了冷风,才会晕过去,不过既喝了药退了烧,只需好生休养,便再无大碍。”
刘静靠在床头喝完一杯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茯苓,如今家中遭变,金家不仁,我只剩你了。”
刘静的话勾起了茯苓的伤心事,想起这几日在金家所受的冷眼,茯苓也止不住鼻酸。
“小姐莫怕,奴婢会一直照顾你,陪着你!”
刘静抓着茯苓的手,稍稍安心。
金谨从禄衣巷回府,听说刘静病倒,更衣的动作一顿。
“她病了?如何病的?”
“听大夫说,是因为磕到了头。”
金谨想起刘静在府门外的一摔,脸色一沉。
“是吗?那便送些补品去如园,给她好好养一养。”
换了身衣裳,金谨去主院与金夫人说他要娶刘欣做平妻的事。
金夫人闻言一顿。
“如今刘家已倒,以我儿的身份,大可娶个更好的官家千金。那刘欣既已回了那刘屠夫家,便是个平民女子,这样的姑娘如何配得上我儿!”
“母亲是知道欣儿的,她从小在刘知州家被教养长大,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平妻之位她担得,母亲便随了孩儿的心意吧!”
金夫人经不住儿子的祈求,可对于娶刘欣进门,还是抱着疑虑。
“你若真喜欢,将她纳做妾室便是,为何非要娶为平妻,这妻与妾,可不能相提并论啊!”
“可是儿子想给欣儿最好的。”
在金谨的坚持之下,金夫人最终还是拗不过儿子,不得已松了口。
“既你爱惜刘欣,为娘的便再替你操持一次,排场定不会输与刘静入门。”
“这倒不必,欣儿不是那等看中排场的,母亲让人去禄衣巷下聘,待寻个吉利的日子,摆几桌迎进来就是了。”
金谨娶平妻的事情定下来,很快就传遍了青州,引得百姓议论纷纷,金公子与刘家真假两位千金之间的风流逸事成了流传在坊间,成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听说金家这次要娶的姑娘,本就是刘知州的夫人教养长大的。后来刘夫人找到亲身女儿,这刘欣姑娘便被送回本家。如今兜兜转转的,这刘欣姑娘还是进了金府啊。”
“若不是刘家刚遭逢大难,此事倒也算得一桩美谈。”
“是啊,这刘知州家,养出了好大一只白眼儿狼啊。”
茶坊里,众人嬉笑着,将刘欣和金谨的底揭了个干净。
可不管旁人如何议论,刘欣和金家的婚事还是如期而至。
刘静在如园养病的日子,整日担惊受怕,担忧着被押送上京的父母,却连金家的大门都出不得,只能默默祈祷刘家能全身而退。
茯苓为了不让她多思多想,翻出刘贤送的闲书给她打发时光,看了几页,刘静渐渐起了兴致。
这些书不仅书名不正经,连内容也不正经,与刘静一向的认真相去甚远。
书中的女子不屈从于命运的摆弄,虽被家人送给一残废的王爷做妾,却凭着自己的一身医术医好了王爷的伤腿,赢得王爷的爱重,最后陪着王爷走上了权力巅峰。
故事虽然略俗套了些,可难得的是,书里的女子又一颗不服输的心,给了刘静不少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