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这样的万家灯火,他便再抑制不住这样的冲动。
他要找到她。
岁月悠长,或许你我都不是当年模样。
那又何妨?
看你一眼便足够。
敲门声打乱了李策的思绪。
“进来。”
他掐灭烟头。
燕南天推门而入,先给李策行礼,接着说道:“少帅,明日诸事,已布置妥当。您要不要确认一下?”
李策摆摆手:“不必,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几只虫子,能蹦跶出什么花样。”
燕南天笑道:“少帅您齐天之贵,能亲自下场收拾他们,他们是死得其所,更是死得荣幸。”
李策笑骂:“你这家伙,长得马大三粗,拍起马屁倒是一套一套。”
“还有没有事情汇报?没有的话就退下吧。”
他有些困倦。
燕南天显然还有事。
他组织一番措辞。
“少帅,您吩咐过我,去查查一个叫秦牧的老兵,现在何处,什么境况恕卑职冒昧,少帅您跟这个老兵,是什么关系?”
“老爷子是我老班长。怎么了?”
李策蹙起眉。
燕南天喟然一叹。
“少帅,您节哀顺变。早在两月前,老爷子便去了”
“老秦头死了?”
李策心中咯噔一下,有些不敢相信。
“这这怎么会?老秦头也就六十多岁吧他临退伍前,我还专门派人给他做过全套体检,没什么大毛病”
“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
燕南天道:“少帅,我派人调查过,秦牧老爷子是被人给打死的。而这打人的一方,跟少帅您让我查的另一件事,还很有关联便是腾龙集团”
“老爷子就住在腾龙集团要强拆的那个居民区”
他详细跟李策说起。
李策听完,眉宇森寒。
是个官商勾结、欺压百姓的烂俗故事。
权利一旦失去枷锁,跟金钱媾和,可以滋生出太多太多丑陋的蛆虫。
只是李策没想到,他参军时的领路人,他的师父秦老头,会被这些丑陋的蛆虫咬死。
其实从那个张老板带着十多个打手,气势汹汹要把马院长打死,李策就看得出来,腾龙行事敢这么跋扈,背后铁定有保护伞给他们撑腰。
所以他派燕南天去详细调查此事。
打算挖出萝卜带起坑、把腾龙公司和它背后的保护伞一锅端掉。
哪知道查出来这个?
“燕南天,我给你最高权限,整个西南七州影卫所有的资源,任你调遣。给你两天,你把此事彻底给我查明白。甭管腾龙背后站着的是谁,我都要他们偿命!”
李策语气森寒到极处,挥手下达命令。
“喏!”
燕南天哪里感受不到李策此刻身上翻腾的滔天杀气?
连忙躬身领命。
比起明天的阵仗,少帅现在发布的这条命令,才会真正让渝州官场天翻地覆!
燕南天走后,李策一连吸了三只烟,辛辣烟雾刺激着肺叶,甚至诱发旧伤。
他剧烈咳嗽。
一直咳到眼眶血红,瞳孔里面布满血丝。
“倔老头儿你退役时,我要来送你,你坚决不肯”
“此行渝州,除了给天青扫墓,更想找你喝两盅”
“你怎么就死了呢?”
李策很愤怒。
老秦头直到退役,都只是士官。
但他是帝国最传奇的特等军士长,唯有一个七阶士官。
便是师长、军长,见到他,都要礼敬有加、十分尊重。
却就那么被人活生生打死。
到底是谁,敢这么跋扈嚣张?
李策派燕南天去彻查。
有一个算一个,他要把他们的心肝脾肺都挖出来,晒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