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徐邕满脸盛怒,逼视着李策和郭破,就如面对着猎物,行将露出獠牙的雄狮。
“徐邕,不是你让本帅来找你的么。”
李策看着徐邕,吐出三个字。
“我来了。”
“你你是李天策?”
徐邕脸色一变。
关内侯、长信侯等勋贵,也都是眼瞳一缩,有了些畏惧。
这些年,天策少帅的事迹,早就轰传帝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莽苍山,大雪关,乱云泽,捕鱼儿海这些名留青史的战役自不必说。
另有山海之战,大败高丽;东海之战,覆灭神风舰队;老山之战,几将百越灭国
这七年来,这个男人如彗星袭月般崛起,现在的光芒,已经照亮一整个时代。
“老夫六十寿诞,少帅能来喝杯酒,我定国公府,自然是蓬荜生辉。就是不知,少帅是不是单纯来喝酒的?”
徐邕淡淡问道。
李策虽说官封一品,爵位却只是“一等镇北侯”。
徐邕堂堂一等定国公,自诩李策不敢真拿他如何。
单看爵位,李策都要反过来,给他行礼。
不仅是他,关内侯、长信侯等勋爵,也这么想。
不管你李天策是大将军、大都督、还是太子少保,你这些官衔,只能震慑那些士族。
而我们是勋贵,与国同岁的勋贵。
只要你的爵位,压不住我们,那我们又凭什么拿你当回事?!
“我当然不是来喝酒的。”
“那来做什么?”
“为两个字。”
“哪两个字?”
“公平。”
“公平?”
徐邕抑制不住发笑。
“少帅今年几岁了,是在讲笑话么?”
“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存在过公平?”
“少帅本身就是特权阶级,天策府这些年的生意,做的是风生水起,少帅更是敛财无数,甚至皇室都没有你富有。”
“跟少帅比,我们不过小打小闹。少帅就要把我们严办,这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长信侯附和道:“少帅,定国公说的不错。你要依法严办我们,是不是先得把自己给办了?我们这些人全加起来,身家也比不过少帅您百分之一吧?”
关内侯嗤笑道:“少帅,您所谓的公平,难道就是只需少帅放火,不许我们点灯?”
其他人也叽叽喳喳议论。
若是没有爵位的庶民,自然不敢非议李策这位当朝大国柱。
但他们是与国同岁的勋爵,大皇帝陛下惹他们不高兴了,都敢骂他娘的,更别说只是非议一个大将军。
“你们这些蠹虫,倒是挺会胡搅蛮缠,颠倒是非。”
李策摇了摇头。
“本帅这些年,是敛财无数。不过我的财富,大半来自于洗劫敌国的国库,小半是靠做正规生意赚的。我天策府也有一整套严密的监察机制,谁敢像你们这般荼毒生民,鱼肉百姓,我都会亲手砍了他的脑袋。”
他眸光冷淡,逡巡一周:“你们这些人,做了些很没有道理的事情。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只要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这就是我理解的公平,也是我今天来这里,要跟你们讨要的公平。”
李策一番话,说得问心无愧,光风霁月,倒是让徐邕等人,哑口无言。
天策大都督是富甲天下,可人家的财富,大半都是洗劫的敌国国库,他们拿着个做文章,可是做不下去的。
既然文章做不下去了,徐邕为首的勋爵们,就开始撒泼耍混。
“少帅虽有先斩后奏之权,但我们可是勋爵,你有什么资格审判我们?”
徐邕冷冷一笑,极尽嚣张:“既然你不是来喝酒的,那就麻烦你出去。我定国公府不欢迎你。”
“你若敢在这里造次,就先问问我定国公府三千部队,答应不答应。”
“还不滚出去!”
“真当自己是盘菜?别人怕你李天策,我们可不怕!”
有徐邕带头,长信侯、关内侯等勋爵,也指着李策叫骂。
帝国以武立大统,对这些祖辈曾立下不世战功的勋爵,确实优厚,有许多特权。
即便以李策手中的权柄,也没有资格问他们的罪。
这也是他们敢如此嚣张跋扈的最大原因。
你李天策是牛逼。
我们全加起来也不够你一只手打的。
但你就拿我们没办法!
就有个衣着锦绣的年轻勋爵,跳到了李策面前,拿手指着他的脑袋:“李天策,你是没听到我爷爷在说什么?我们这里不欢迎你,还不快滚!!!”
他叫徐棣。
是徐邕的嫡长孙,若干年后,他也会继承定国公这个世袭罔替的一等国公爵位,成为新的定国公。
李策皱着眉。
“别拿手指着我。”
徐棣:“我就指着你,怎么了?这里是我家,你敢拿小爷怎么样?”
李策:“你开心就好。希望你上路的时候,也能这么开心。”
徐棣有些懵。
“你什么意思?!”
李策没有回答,郭破替他回答。
用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