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素来信奉一句话,不管是做错了事,还是说错了话,都该付出代价。杨翠乱嚼舌根,肆意辱骂本帅,甚至还羞辱本帅义母。不杀这长舌妇,到底意难平。”
“萧海对本帅,百般羞辱,肆意践踏,更设局骗我义母、妹妹,差点逼得本督义母和妹妹自杀——不杀他,块垒难浇。”
“按国朝铁律,他们犯的,可是满门抄斩的重罪。本督看在老街坊的份儿上,只要这两人的命,已是宽宏大量。”
他话音落下,便摆摆手,吩咐刚刚剁完人、身上却一点都没染血的高人屠。
“小高,拖进去,都剁了吧。”
于是高长恭便拖着绝望哀嚎的杨翠和萧海,进了房间,里面很快传来惨叫,惨叫很快又变成杂乱呜咽,最后消失。
该惩罚的惩罚,该教训的教训,该杀的杀。
很快也就处置完毕。
李策跟东方策拱拱手,感谢他前来捧场,便直接离去。
至于剩下的烂摊子,蜀郡自总督张邵以下、巡抚、巡按、大延尉,有头有脸的官员,基本都在,自然知道如何办。
还能怎么办?
锅是肯定要首先背好的。
毕竟能给这位爷背锅,也是他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至于在场宾客,当然该威胁的威胁,该吓唬的吓唬。
万万不得泄露出天策少帅在蜀州的消息。
若谁敢泄露,抄家灭族都是轻的。
在众多官员威胁之下,宾客们都唯唯诺诺。
他们今儿都吓得不行,又哪里敢去外面吐露分毫今日之事?
心中更是有种幻梦般的不真实感。
沈家收养的孤儿,那个街坊邻居眼中孤僻寡言、丝毫不懂人情世故,注定不可能有什么大前途的“野孩子”,居然摇身一变,成了权倾天下的天策少帅?
这是多么华丽的蜕变?!
他们这些没有爵位的庶民,居然有幸见到天策少帅天颜,甚至在场不少人是看着天策少帅长大的,那得是多大的荣幸?
“哎,也就是不能拿出去说,要不然跟朋友吹嘘吹嘘,小时候我还被天策少帅胖揍过,那得是多大的荣耀?”
有个银杏巷子长大的青年悄悄嘀咕。
他摸了摸曾经因为欺负沈君瑜、被李策揍得到现在有些塌陷的鼻子。
从前恨死李策,觉得他把自己给毁容了,现在却觉自己这鼻子,绝对是自己全身最帅气最金贵的地儿。
“策哥儿自小揍人就是一把好手,心狠手黑,我自从被他揍过之后,便觉得吧,策哥儿不是池中之物,这不,策哥儿现在是揍遍天下无敌手!”
又有个青年也在嘀咕。
银杏巷子那个上了年岁、头发胡须都全数雪白的老村长,捋了捋胡须:“我就说嘛,我们银杏巷子有龙脉,那是能出真龙的。你们还不信,现在知道了吧!策哥儿,便是咱银杏巷子走出去的真龙天子!”
“爹,你老糊涂了吧,瞎说啥,策哥儿是天策少帅,不是皇帝,虽然差别也不大。但总是有差别的。”
身边一个中年人连忙提醒。
老村长哼哼道:“谁说我糊涂了,你个不孝子懂个屁。老子学的可是正宗的寻龙望气术,昂哥儿浑身紫气,贵不可言,那就是天上的紫微星下凡。他现在不是皇帝,早晚都是皇帝!”
中年人,“”
连忙捂住自己老父亲的嘴巴。
这种话哪能说?
那不得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或许是因为晕轮效应。
从前瞧不上李策,觉得他是个“野孩子”的街坊邻居们,现在都觉得李策生而不凡,紫气氤氲,不是池中之物。
人性,就是这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