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现在,雷不尘觉得黄三姑越来越不入他的眼了,以前那黄三姑又肥又彪悍,整个人就像座小山似得。可现在黄三姑瘦了,胸脯小了,脸蛋变黄了。相反,黄三姑的女儿黄二丫却是越来越漂亮,生得很是精明灵巧,不过才十二岁,就是小了点。
想着想着,雷不尘吃力的在床上翻了个身,以稍稍泄去自身莫名的燥热。这时,屋外想起了几声窃窃低语,一听便是母亲和父亲在唠嗑,正张罗着给雷不尘娶媳妇的事。
顿时,雷不尘一阵莫名的窃喜,真的要娶媳妇了么?他的媳妇已经订亲,便是邻居的黄大丫,虽然人不怎么漂亮,但身板极其结实,能挑能抬,父亲说那便是好媳妇。
时间慢慢过去,雷不尘只觉双眼越来越沉重,而后便彻底沉睡过去。再次醒来之时,他不知时间已经过去多久?但天色灰蒙,万籁俱寂,想来应该是早晨的时刻。
忽然,一声沉闷的巨响传来,雷不尘心神一震,霎时从床上跳将起来,双眼滴溜溜转个不停。那声音是从后山传来,不知有什么古怪?
活动一下四肢,经过一整夜修养,高烧退却,身子自然好了不少,除了尚有些沉重之外,身子基本恢复。随着那一声巨响,雷不尘睡意全无,只觉精神百倍,便轻轻推开房门走了出去。乍一打开房门,只见一道身影鬼鬼祟祟的驻足在他家门口。
“谁?”雷不尘陡然惊呼,厉声吆喝了一下,他敢保证这个声音绝对比平时吆喝牛犊子要来的铿锵。顿时,那个诡异的身影也转过身来,双手狠狠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只听来者道:
“不尘,你好了?我听说你放牛的时候在山上睡着了,还把身子给惹出了大病,是你爹把你给救回来的!刚刚那一声巨响是不是你家的牛栏塌了?”
闻言,雷不尘稍稍松了口气,原来那个诡异的身影是隔壁的牛二蛋,是他本家堂兄弟来的,比雷不尘小了两岁。
那牛二蛋说着,继续搓揉着自己的双眼走回了自己的家里去,留下雷不尘独自一人在原地莫名其妙,用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会不会是自己的牛栏塌了?要真是这样,那牛犊子岂非全部跑光了,以后的媳妇怎么办?
雷不尘顿时被自己的想法给震惊了,没有任何犹豫,立即双脚如飞,急急往后山赶去。牛栏建在半山腰上,离他家两三里之远,为了放牧方便,是他的父亲牛顶天提议并将牛栏建在那里的。
不多时,雷不尘业已置身于自家的牛栏处。那牛栏四周完好无损,根本便没有坍塌迹象。刚刚二蛋说那声巨响是他的牛栏塌了,可现在牛栏依然健在,那会是哪里出了问题?
雷不尘挠了挠后脑,抬头望向三忘山顶。此刻,晨空依然灰蒙蒙一片,难以看清山体样貌?循着不是牛栏坍塌所发出巨响的好奇心,雷不尘小心翼翼,独自一人往山顶而去。
周遭晨风轻拂,绿影重重,不禁使人神清气爽。这条上山的小道狭窄而弯曲,乃是他放牧牛犊的必经之路,早已不知走过多少次了?
小道上风景优美,唯有一点不足的便是那满地牛粪,清新的空气里更时而传来阵阵恶臭,味道十分浓郁。这些满地的糟粕之物全是他家的牛犊造的孽,其意义十分恶劣,经常在下雨天路面打滑的时候祸害路过村民。
此刻,雷不尘心猿意马,思绪全然不在这小道风景之上。唯一占据了他那幼小心灵的便是那声沉闷的巨响,古怪而诡异,引得雷不尘好奇心陡增。
不多时,雷不尘已经身在三忘山麓之巅,山顶草木稀疏,怪石嶙峋,其空气百般清新。比之下面那段被牛粪污染过的糟粕之地,此处绝对算得上一方净土。
“不是牛栏塌了......,”雷不尘疑声自语道,抬眼四周,单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自家的牛栏乃在半山腰上,又怎的会在这里坍塌?且莫说牛栏在这里坍塌,即便是放牛也绝不会放到这里,就连寻常人也一般少有来到这山巅之上!
雷不尘望着不远处的悬崖之边,心中竟然莫名的生出几许好奇之感,倘若从这山巅俯瞰下面的山谷,这该是何等美妙的事情?
如此想着,雷不尘的身子竟然开始一步步向着悬崖之边而去,丝毫未曾回头,大有一去不复还的势头。微微低头,雷不尘将目光投了下去。
只见山崖之下草木成堆,屋舍房梁只有拳头般大小,根本便看之不清。且这山巅常有云雾缭绕,几如仙境一般。
望着望着,雷不尘双眼微微失神,而后狠狠摇了摇自己的脑袋,似在做梦一般。而后抬头望了一眼四周,“这?我怎的会在三忘山巅?”雷不尘失声惊呼,脚下一个踉跄,几有跌倒之势。
瞬间反应过来,原来自己的脚下乃是万丈绝壁,这要是掉将下去恐怕连尸骨都难以寻得?顿时,雷不尘忍不住后退了几步,不断向后退去。
而后猛的转过身来,正欲下山离去,不料,异变就在这个时刻衍生。原本空荡荡的半空中,此刻竟有一只黑色事物悬浮,那事物周遭血光流连,更有几许妖气肆虐。
见状,雷不尘又是一惊,双脚就地跳起,转身正欲逃走的时候,雷不尘眼角余光竟然看到了更加诡异而惊心的一幕,那只丑陋无比的事物已经向他扑了过来了。
只听的“嗖”的一声,那方才的事物已然不在原地,不知去了何处?雷不尘尚未跑出两步,忽然,只觉下腹丹田之处一阵微凉,低头一看!
顿时,雷不尘暗呼不妙,只见下腹之处一只黑色事物陡然自身体里生出,带着几分慑人的邪光。如果被它进了肚子去,那便死定了。这是村东头的马大脚说的,马大脚是他们那里唯一的一个赤脚郎中,宅心仁厚,甚是宽宏!且医术极其复杂和高明,一般三牲六畜发瘟生病是他来治,人口家丁身体抱恙还是他来治。
万般焦急之中,雷不尘只觉头脑发胀,好似全身血液都在瞬间冲击进了脑子里面。眨眼,雷不尘所陡发异状并未就此消,反倒是越发严重起来。
随着情况加剧,雷不尘只觉周身冰冷异常,好似置身冰窖一般,那全身血液又好像在这一刻被全数冻结。
紧急之中,雷不尘眼前一黑,霎时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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