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未必……”
方楚正待要反驳两句,玄果居然也帮腔道:“我倒是很同意荆先生的说法,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每个人都在潜意识里或多或少有这样的想法,这甚至和是否属于修法界都没有太大的关系。而有可能给自己带来威胁的存在,那更容易被当作对手看待。荆先生的宗派似乎在修法界并没有多大的名号,如果冒然亮出自己手里的牌,肯定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这种事并不是没有发生过。”荆伯庸脸上突然显出一丝悲戚之色:“事实上这种方法早在百年之前便已经由我荆家的先辈研究出来,但没等他公布出来便已经走漏了风声,结果很快就有人寻上门来,逼我荆家交出这份秘法。到后来那些自诩为名门正派的家伙竟然出手围攻我那位先辈……若不是这样,我们荆家又何必为了取出这宝物纠结了百年之久!”
“你说的那位先辈,不会就是……”方楚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脱口而出,只是这个猜测太过离奇,方楚也并无半点把握,所以话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了。
“你想的没错,当时因为这件事被各门派围攻的人,就是把宝物埋在这地方的荆管家!”荆伯庸似乎也料到了方楚没有说出口的下文,点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荆管家知道这事走漏风声之后,肯定会有人寻上门来,就及早做好了准备。只是他没想到寻上门的人根本就没有谁是抱着切磋探讨的目的而来……那些人最后没法从荆管家这里问出个所以然,于是干脆就把这控制阴灵的办法连同想出这办法的人一起从世界上抹掉!”
“很难以想象是不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也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做。方先生,你是聪明人,我想你能解释那些人这样做的原因。”荆伯庸语气逐渐平静下来,盯着方楚说道。
方楚略微沉吟一下才道:“人类最畏惧的并非财富、权力或者死亡,而是未知的事物。对于自己所不了解的领域,人总会有天生的恐惧感,这种恐惧感会驱使人去做一些可能违背常理的事情,就如同当时那些人对荆管家所做的一样。”
“你说得很好,事实也的确如此。”荆伯庸点头应道:“可悲的是这样的状况不会因为社会的进步而有所改观,如果我现在把关于控制阴灵的消息散布出去,那么等待我的结果多半和百年之前的荆管家一样,那些正义使者们会毫不犹豫地赶来这里把我挫骨扬灰,完事之后他们还会给自己戴上一顶除魔卫道的高帽子!”
方楚这次连反驳的念头都没有了,因为他知道尽管荆伯庸现在的做法有极大的问题,但说的这些话却是句句在理,而且这样的状况也并不是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些人就有能力去改变的。就算荆伯庸现在还没有真正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要他有办法控制阴灵的消息一传出去,那么恐怕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成为修法界人人得而诛之的“邪魔歪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