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场景如画变幻,柳星碎来到传闻中的红sè牢狱第六层。
这一层要比刚来的第一层安静许多,甚至是死一般的寂静。
偌大的牢房只有寥寥数把微弱的灯火,将yīn森cháo冷的牢狱照映得昏黄闪烁,甚是诡异恐怖。浓重的血腥腐臭氤氲弥漫,在这个牢房中,不知郁死多少枭雄人杰。
由于这第六层关押的皆是极其了得之人,所以每一个牢室中只关押了一个囚犯,加起来,也不过将近十个囚室。
柳星碎冷冷地朝每一个囚室望去,里面关押的人都不是寻常之辈,感应到柳星碎的目光,也仇恨地回了一眼。
这样永无天日的生活,丧失了希望,人就变得跟发狂的野兽一般,只要是自由身之人,都会很自然地敌视。
柳星碎毫不介意,目光定格在一间囚室之中。只见一个光头少年满身伤痕地被锁在墙上,身后的石壁还划着一个三角形的封印阵型。
光头少年低着头,脚下一个破旧的木碟上还弥留着少许面包屑。
守卫长靠上前来,贴着柳星碎的耳朵低声道:“那就是青龙。”
柳星碎点点头,道:“开mén吧!呆会我要施展法术,你们到别的楼层回避一下吧。一个时辰后回来接我就行。”
“这,这恐怕不行吧!”守卫长迟疑道。
柳星碎冷冷道:“钥匙在你的身上,难道还担心我会劫狱不成?”
守卫长犹豫片刻,还是点点头:“好吧,我们一个时辰后回来。有什么事情,只要碰一碰法阵我们就能感觉到了。”
说完,他打开牢笼,带人回到上面的楼层。
柳星碎稍等了片刻,确定他们不会再下来,这才踱步走进囚室,静静地看着墙上的少年。
光头少年似乎也感受到柳星碎凌厉的目光,缓缓抬起头,木然地和他对视。
柳星碎也不兜圈子,淡淡道:“我和伯爵的目的一样,青龙,你愿意追随我吗?”
“不!”青龙有气无力道,语气却是说不出的坚定。
柳星碎却不在意,缓缓走到少年面前:“不,你会的。”
青龙不屑地一笑:“听你的声音,恐怕年龄比我还小吧!想让我追随于你?凭什么?”
“看来,你还有牵挂啊!”柳星碎没头没尾地蹦出一句。
青龙微微一怔,默然不语。
柳星碎用脚轻轻撩了撩地面上的木碟:“如果真的是宁死不屈,送来的食物也不会吃得一点不剩吧!”他轻轻扫了青龙一眼,继而道:“听说你的母亲还在外面没人供养呢。不过,独眼和刀疤现在出去了,会帮你照顾母亲,想来还有你所放不下的事情。”
说到这里,柳星碎便不再言语,淡淡地凝视着青龙的双眸。
青龙心中一跳,脸sè陡然yīn寒,目光锋利如针:“你想说什么?”
柳星碎没有回答,伸出手,在青龙身上的一处还在流血的伤口上轻轻一抹,然后将血涂在他光秃秃的脑袋上。
青龙的面sè顿时煞白,铁青干裂的嘴chún微微颤抖,泛黄的牙齿死死地咬着下chún。
不一会,一个青sè扭曲的龙头图纹便缓缓浮现在青龙的脑袋之上。
柳星碎望着青龙,戏谑道:“你觉得我想说些什么呢?幻兽族的,族长陛下。”
青龙脸上没有一丝血sè,苍白如纸,他沙哑着声音,低沉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幻兽族,神兽和人类所诞下的后裔。拥有上古神兽的血脉,族人天生神力,可以凭着蛮力撕裂一切有形的的物体。非禁制之术不能将其缚住。”
“天崩之战中,幻兽族开始衰落。神灵的诅咒,使得族中除了族长外,任何族人无法繁衍后代。直到后来,帝国清理mén户。幻兽族只剩下侥幸逃脱的数人带着王子消失不见。”
柳星碎仿佛自嘲的一笑:“刚开始听到你的消息,我还以为你只是幻兽族的族人,却没有料到你竟是族长。这对我来说,又是一个大好消息啊!”
“这些古籍都没有记载的东西,你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青龙冷声问道。
“这就不是你能管的了,”柳星碎再一次望着他的双眼,“愿意追随我吗?”
青龙轻蔑一笑:“以为知道这些就能说服我当你的追随者吗?小子,你想得太天真了!”
柳星碎丝毫不慌张,一副xiōng有成竹的样子:“族长陛下,幻兽族之所以衰落的原因,我想应该还有一个才是。自天崩之战以来,贵族似乎再也没有出过一个异能者了吧?”
青龙面如死灰,满脸的不可置信。
“看您的表情,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神灵应该还诅咒你们,无法得到上天的祝福,对吗?”
青龙再也说不出话来,死死地盯着柳星碎。
“要破除诅咒,除了神灵亲自破去。还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受过神灵的死亡诅咒而不死的人来施法破解。”柳星碎的声音戛然而止,声音忽地低沉,“我们来做个jiāo易吧。”
“你做我的追随者,而我以被诅咒的神父之名,为你进行祝福!”
摇曳的柴火悄然无声,空旷腐臭的cháo湿囚室,柳星碎的声音像是有千钧的力道,轰然震撼青龙的内心。
“你,你是逃脱死亡诅咒的神父?!!”青龙哑然失声,瞪大的眼珠,似乎根本无法相信这世上竟然会有能在神灵的诅咒下逃脱的人类!
柳星碎用极为淡漠的声音问道:“最后再问一次,你愿意跟随我吗?而且,是永远的跟随,永远忠诚的奴仆。”
一个时辰过去,守卫长带着众守卫重新回到第六层牢狱。只见柳星碎已在囚室的mén口负手等待。
守卫长看着微弱的灯火,囚犯们都低着头,牢房似乎比往常更为寒寂。他没由来地打了一个寒战,心中莫名升起一丝不详。
他快步来到柳星碎面前,拱手道:“大人。”
柳星碎微微点点头,淡淡道:“可以了,我们走吧。”
守卫长感觉到牢房内的气氛不妥,也想尽早离开,好回去汇报一下。当下转身带人朝法阵走去。
前行着,他听见柳星碎问道:“守卫,怎么这里只有这么少人看守啊?”
守卫一笑,道:“哦,大少爷大婚,几乎所有守卫都被派去守卫伯爵府了。”
“那要是这里的犯人逃脱了怎么办?”
守卫一点也不担心:“大人说笑了,这一层的所有囚犯都被异能高手施加了禁制法术。除非他们亲自解印或者有神父前来祝福,否则,他们是不可能逃脱的。”
眼看着就快要到法阵的时候,柳星碎蓦地止住脚步,淡淡道:“真巧,我刚好也是个神父呢!”
守卫背脊一凉,心中一咯噔,暗呼糟糕。
然而,他只觉腰间一松,佩剑被人飞快地拔了出来。接而眼前银光如落雷一闪,喉中剧痛,失去了意识。
电光火石间,柳星碎以雷霆之势,霎时解决所守卫。极为jīng准霸道的剑法,几乎每一个都是在咽喉处被一击致命。
牢房中所有囚徒都瞪大了眼睛,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这般神乎其神的剑技。而且一切使来,都竟只是一个十来岁出头的少年!
所有人眼中的张狂不羁之sè飞快地被敬慕和惊骇所取代,隐隐中还有着少许狂热之情。
柳星碎握着剑柄的手猛地爆发出一阵强猛的斗气,剑身“嗡”地剧烈震动了一下,附在上面的血液立即散作血雾,飘dàng在空气之中。
他丢下重新变回银亮的佩剑,转过身,冷冷道:“就按照我们的约定,开始立下血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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