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能是之前搞错了,”戴雨农很快反应了过来,“金先生放心,回去我就核对此事,以前的欠款一定会足额补上。”
戴雨农脸上淡然,心里却怒火中烧,他真没想到,耿朝忠这小子,居然连这种钱都敢贪墨!
“那就多劳戴处长费心了。”金九笑了笑,不再提及此事。
“金先生客气了,这是分内的事,再说,出了此等疏漏,戴某也是惭愧万分哪!”
顿了顿,戴雨农又开口问道:“对了,您是什么时候见的方途?”
“昨天晚上六七点钟吧!方科长到了以后,怕我们出意外,还在我那里住了一晚上。”金九回答。
“住了一晚上,哪儿都没去?”戴雨农目光闪烁。
“没去,晚上八九点钟的时候,我还和方科长喝了几杯,”金九笑眯眯的回答,然后看了旁边的夫人一眼,“对了,明姬,你不是还做了几道拿手菜吗?”
“对啊,方科长吃的满嘴流油,很是有趣呢!”金夫人也在一旁笑道。
“哦,”戴雨农的心头一松,“我就怕这小子喝酒误事,没想到还跟金先生喝上了,如此没大没小,回去我一定好好管教管教他!”
“哈哈,方科长是个性情中人,一路上安排的也很妥帖,喝酒只是小事,还请戴处长不要介怀。”金九笑道。
几个人又闲聊了几句,戴雨农这才起身告辞,等戴雨农走后,金夫人看着自己的先生,疑惑的问:
“这方科长明明贪墨了咱们的经费,你为何还给他打掩护?”
“这是两回事,”金九的眼睛眯了起来,“我们现在经费奇缺,就是一分钱也得掰成两半花,这钱可不能不要。不过,方科长那边,也不能得罪。”
“为什么?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科长而已。”金夫人还是很疑惑。
“尹相吉之前说过,方科长是金成柱介绍过来的,今天上午这方科长也提到此事,显然不是无的放矢。金成柱这小子,现在靠了苏联人,手下兵强马壮,根本不听我们调遣,方科长的这层关系,以后我们说不定还用得着。”金九说道。
“原来如此。”金夫人恍然大悟。
“没办法啊!”金九叹了口气,“我们这些亡国之人,谁都不能得罪,上海租界的探长我们都惹不起,又哪敢得罪这些穷凶极恶的特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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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开往上海的汽车上,戴雨农也在和唐纵谈话。
“你说这方途,怎么就如此贪婪?!对朝援助是大事,事关抗日大局,这种钱他都敢拿?这钱,他拿的就一点都不亏心?”戴雨农脸色铁青。
“也许他觉得这事别人发觉不了,如果不是尹相吉刺杀白川义则,我们和金先生会了面,恐怕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唐纵附和道。
“无耻之尤!”戴雨农又怒骂了一句。